所以石县令的马车顺利进城。
现在才晚上十二点钟不到,谯县作为亳州州府,又有药材之都的赞誉,夜市自然繁华,虽比得不开封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石县令管不得这些,马车一路驶向了亳州知州府衙。
亳州知州郭承佑现在在干嘛
在饮宴。
此人向来喜欢奢华,史料记载“承佑所至,多兴作为烦扰,百姓苦之”。
而他敢这么干的原因就在于他是宋初将领郭从义的孙子,老婆是舒王赵元侢之女,同时还是宋仁宗赵祯做太子时的东宫官,是赵祯的早期东宫班底之一。
所以虽然历史上此人曾盗窃过宫中金器,又在地方为非作歹,谏官弹劾他粮不以次,且擅留粮纲,批宣头,不发戍还兵,越法杖配轻罪、虐杀百姓,借用翰林器,出入拥旗枪,以禁兵同周卫,体涉狂僭,无人臣礼等等行事,却一直屹立不倒。
归根到底,还是宋仁宗赵祯的袒护包庇。
郭承佑坐在府衙后厅大堂内,宴会着是几名他的好友,皆是亳州大商,往来输送利益,时常开这样的宴会,通宵达旦地娱乐。
便在这个时候,奴仆偷偷进来,附耳告知他酂县县令有急事求见。
“急事”
郭承佑皱起眉头,稍稍思索之后,便让诸多朋友继续饮宴,自己假借上厕所的名义来到了后屋。
石县令是从后门进来的,郭承佑进屋后就看到了焦急不已的对方,不由得纳闷道“石之琦,你半夜跑到谯县来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要去州府出差办公,否则的话地方官员没有上级命令不能随意离县。
不过这规定本来就不严,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就行。
石县令沉声道“太守,出事了。”
太守是宋代称呼知州的雅称,郭承佑皱眉问道“何事”
“王虔的儿子死了,他一直想找人配女儿骨,于是盯上了丁柳村一个望门寡妇,以她不守妇道与人通奸为由,要将其浸猪笼沉河淹死,然后用其尸身做阴婚。”
石县令说道“结果就在他们要把人淹死的时候,恰好一个调往颍州做指挥使的衙内路过,命令禁军救了下来,还把王家人抓了。”
“衙内”
郭承佑愕然道“哪家的衙内”
“刘延让家的,叫刘彬。”
“这个人啊我倒是知道,不过是一个小辈,却是不熟。”
“太守还是要想想办法才是,现在他拿了王家,听说已经派人去酂县查抄王家了。”
“什么”
郭承佑大怒道“这厮好胆”
拿了王家的人另说,但抄家就有问题了。
因为他时常和王虔通信,并且还和王虔的弟弟王载通信,他们之间利益输送,说不准王家家里就有证据。
所以他一定不能让对方抄了王家的家。
“你怎么不阻拦”
郭承佑喝问。
石县令苦笑道“人家数百禁军,我哪里敢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