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几个日本贵族小姐受不了这个冤枉气,哪知道她们还挺高兴。经常跪坐着迎接男女主人,连丫鬟的地位都比她们高也不生气。
后来才知道虽然她们是日本贵族小姐,但一来日本女性地位低下,贵族小姐也就比平民女子强点。
二来日本民间特别慕宋,在他们眼中日本人天生就比宋国人矮一头,能长期生活在大宋都觉得是一种骄傲,根本没觉得耻辱。
所以即便过着好像下人的日子,竟觉得比在日本强得多。
“你这屋子也太小了些,以你如今的地位,怎么样也该搞一件大院吧。”
范仲淹踏进前院,看着院中虽然种着两颗参天杏树,但拢共估计也就不到三四百平,让住惯了大院落的人瞧着颇有些逼仄。
赵骏笑道“小也有小的好处,有种家的感觉。屋子再大有什么用,人生最后的归宿也不过是那一个棺材。”
“你这话说得倒挺有玄机。”
范仲淹笑了笑。
“这叫人生哲理。”
赵骏引着范仲淹进入前厅。
女仆把茶泡好,一个丫鬟端了上来。
两个人坐下之后,赵骏问道“这么早就下班吗不干到酉时”
“懒得看到吕夷简那张苦大仇深的老脸。”
范仲淹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夸赞道“这茶泡得不错。”
“当了宰相还早退,有点不称职了哈。”
赵骏笑道。
“其实是想问问伱,现在该怎么办”
范仲淹放下茶杯苦笑道“一个考成法就已经那么大反对声音,后面呢”
“当官难啊。”
赵骏摇摇头“考成法已经算是最温和的了,又不要他们的命,只是监督他们好好干活,却还推三阻四。”
“你应该说改革难,当官可不难。”
范仲淹反驳道“若我不来碰这倒霉事,光打退西夏和辽国这两件事,够我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
“那你还是范仲淹吗”
赵骏反问。
老范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两秒后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了,我是历史上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啊,但有的时候,我也觉得好累。”
范仲淹叹了口气,双手一摊道“我以为吕夷简他们能够理解我了,可谁知道呢”
“没办法,这事总归是让人给逮住了,而且他教子无方,又想保住自己的儿子。扪心自问,你儿子范纯佑、范纯仁他们要是有被流放的危险,你急吗”
赵骏问道。
“他们若是知法犯法,我亲手宰了他们”
范仲淹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