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洁白的丝绸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头戴金色锥帽,身披丝绸黄衣,数串念珠挂在颈上,一串串珠宝、金银法器堆在四周,让他越发显得富贵逼人。
与这间富丽堂皇的佛殿相映成趣。
“天觉寺送来加持有吉祥母心咒的哈玛茹一只”
“金斗大光寺送来加持有普巴金刚降魔密咒的金刚杵一对”
“门都寺”
知客僧守在大殿门口,唱名声从其口中不断传出。
而那些法寺们送上来的礼物,
都被堆积在苏午周围。
身处于这般繁华场景中,法名依旧为天海的苏午眼神静定,无有一丝波澜起伏。
他观察着大殿内的人,
守在法座金阶下的东西二院长老,亦在悄无声息地观察苏午,看看这位佛子,是不是个容易掌控的孩童
关于苏午为谋取无想尊能寺佛子之位,所做的一切应对,
都已被广全、广明四僧很有默契地遮瞒下去,
当下的东西二院长老,只知广明二僧救回佛子的过程甚为艰难,并不知道,这个过程里,占据了绝对主导地位的并非广明、广通二僧,更不是夺位失败的广全与广海,
就是眼前这个在他们看来,比较安静的小佛子。
冗长的仪式,在东西二院长老对苏午的不断试探中渐近尾声。
夕阳在殿外升起,
火红的余晖从门口倾泻进来,铺满地板。
殿内的外客都已散去,或是已经下山,或则被二院长老安排在他们各自蓄养的明妃院中,
等候晚上享受二院长老准备的娱乐活动。
大殿内,只有几个僧侣在打扫着大殿,擦拭去客人们留下的脚印。
一番试探过后,
东西二院长老对当下的佛子还是比较满意。
都觉得天海佛子乖巧安静,并不多事。
“将这些法器、金银宝珠都分成两份,装入箱中,分别送至戒律院、经纶院保管。”东院戒律长老康雄召来一个伶俐的黄衣僧,对其吩咐道。
黄衣僧赶忙应声,
弓着身走到蒲团前,又向小佛子行过礼,
这才着人搬出两个显然是早准备好的大箱子,将堆积在苏午周围的一件件精美器物分门别类地收进箱内。
苏午看着那些僧侣的动作,神色有些迟疑。
二院长老亦在暗处观察着苏午。
看到苏午竟能忍住让众僧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拿走,二院长老相视一眼,都皱紧了眉头。
他们倒不怕新晋佛子张扬轻狂,
就怕其能隐忍沉定。
先前多番试探下,让二院长老建立起的、对苏午的初步判断隐隐有些动摇了。
忽然,
眼看着黄衣僧侣拿起一件哈玛茹拨浪鼓,就要装进箱内,
苏午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袖,眼神里暗含请求地看着黄衣僧侣“可否将此物给我留下”
黄衣僧侣愣了愣,
立刻放下那件哈玛茹,跪伏于地。
他召来的几个僧侣纷纷跪伏在地。
不论这位新晋佛子日后能否成功上位,但其都是佛子,不是他们这些黄衣僧可以侮辱轻贱的。
他们担不起苏午的恳求,
更不敢忤逆二院长老的指令,
只能跪在地上,充当木雕泥塑。
角落里,
暗暗观察着苏午的东西二院长老,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二者眼神有瞬间的交流。
原来佛子并非善于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