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中医还多是有真才实学的,因此有几个老家伙在观察了片刻后就站不住了,一个老者走到赵叶红跟前急道“赵主任,您这就不地道了。都一个医院的,怎么还在我们眼皮底下藏了这么个宝贝”
赵叶红摇了摇头,一时间不怎么想说话,只敷衍了句“先看效果再说。”
吹的早了,结果没治好,那不成笑话了
此刻李源不断的将手中银针拔出刺入,别说西医,就是一些年轻中医都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解其意。
一位在场年纪最大的老中医对赵叶红道“小赵,是不是让你这位得意弟子,一边施针一边讲解一下咱们中医向来讲究以老带新,要我说,这个说法还是有些局限了。老的未必就一定比新的强,还是叫以强带弱的好。”
赵叶红客气道“廖老,您也太捧他了。李源今年才刚二十,转正第一年,他算什么强”
廖老摇头道“你说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二十岁刚转正又怎么样看看他这手法,分明是以火针来烧山火补气,产妇面色已经开始改善,效果之强,我这个老家伙是自愧弗如啊。啧啧,烧山火,好一式烧山火啊”
赵叶红嘴角扬了扬,不过还是客气道“廖老擅长用药,和奖生公同门,再加上年纪大了,自不如年轻人持针稳。况且,连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如。”
廖老高兴道“这就是咱们中医啊。灵就是灵,不灵就是不灵。”一旁几个西医在冷笑,大概是觉得这话太好笑了。
赵叶红话又说回来“他的经验还浅薄的很,若辩证不得法,单凭一手针灸,也难成大医。廖老,年轻人还是要以批评为主。”
廖老呵呵笑道“他那火针估计是传自你赵家的甲乙针经吧这就算了,哪怕他想教,别人也学不会。不然,也不至于小赵你这个当师父的都不会,他这个当弟子的反倒会了。不过这补气催产的脉案思路,还是让他说说。”
赵叶红不好再推拒,对李源道“李源,你简单说一下。”
李源此刻已经将两只手的合谷穴刺完,改刺三阴交穴,他不疾不徐道“刚才廖老也说了,这种针灸手法叫烧山火。
此法出自金针赋烧山火,治顽麻冷痹,先浅后深,凡九阳而三进三退,慢提紧按,热至,紧闭插针,除寒之有准。”
有急不可耐的年轻大夫追问道“该怎么学”
李源沉吟稍许后,缓缓道“方才廖老说火针难,是对的,火针很难。以热针刺穴,可引起穴位中气感的急剧变化,随变而起针。但其实,就难度而言,烧山火比火针更难。因为烧山火把穴位分成了天、人、地三部,说粗浅些,就是浅、中、深三层。每一层的气感变化不同,执针者要能感受其不同,推针渐深,方得疗效。
眼下这种手法的传承不多了,不是因为藏着不教,是因为太难了。
大部分人,连针灸的气感都寻不到,又谈何分层”
有西医忍不住道“这也太玄乎了吧还气感不就是插针吗”
西医这几年也大都学过些中医,对这些玄学实在嗤之以鼻。
李源呵了声,慢悠悠道“外科手术也是手术,不就是拿刀切么你敢不敢去做神经外科的手术”
“你”
那位年轻的西医差点没噎死,论技术难度,神经外科和心外科是外科手术皇冠上的两颗最耀眼的明珠。
骨外科的手术在他们看来就跟木匠干木工差不多,至于产科的手术也没好哪去。
神经外科的手术之难,是绝大多数外科医生一辈子都不愿去攀登的高峰
一群西医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这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吗
而且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敢拿那神神叨叨的烧山火比作神经外科手术
正当有人面色不忿想要训斥时,就听刚才已经奄奄一息的产妇忽然又叫了起来“哎哟我好疼疼死我了”
有产科大夫低头一看,万分惊喜道“耻骨开了,快快快,护士准备,进产房”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纷纷转头看向李源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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