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城门前,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氛蔓延而开。
仅仅两剑而已,就让魔佛悲苦见识到了陆玄楼的强大之处。
魔佛悲苦眉头紧皱,陆玄楼一剑斩杀邪心书生,虽然他吃惊,可并未太在意,因为在他眼中,似邪心书生那种角色根本就不值得在乎。
然而两次出手,都未能挫败陆玄楼,这让魔佛悲苦心中都微微一寒。
“这就是此子敢和合欢宗叫嚣的依仗吗”
白玉莲座之上,不夜城城主元疆和买卖楼二楼主青衫客,也都惊疑不断,内心翻腾。
摘星山巅的那场问剑,已经是广为人知,无数武夫津津乐道。
然而,在他们这等人物眼中,那场问剑其实名不副实,算不得一场真正问剑。
若不是大河剑仙慕容秀仗义出剑,陆玄楼怎么可能在闻溪剑下捡回一条性命,在此活蹦乱跳呢所谓传言,多半有被夸大的成分,可以听,但不可信。
然而此刻,陆玄楼两次递剑,魔佛悲苦皆是奈何不了,谁能想到,一个半步巨擎境界的年轻剑修,竟然真的能和南域九境之下第二的魔佛悲苦对峙呢
“小僧突然想起,还有些要紧事,改日再来领教施主剑术。”
魔佛悲苦退让一步,此地群狼环伺,绝非用武之地,而他心中也有主意,等那日陆玄楼出城,寻常一处偏僻之地,真正厮杀一场就是了。
陆玄楼冷笑连连,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动手就动手,不想动手就不动手,这事情都由你说了算,那我算什么”
魔佛悲苦说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是人心。而南域魔道武夫的心思,很是歹毒,你我拼至两败俱伤,皆是不得好死。”
“你耽误我许多时间,让我在死路上走了许久,此刻反悔,为时已晚。我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但我不能让你逍遥活着。做错了事情,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城门前,陆玄楼语气古井无波,好似怀有必死之心,让魔佛悲苦心中微微发寒,此次出宗,不曾看黄历,竟然招惹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武疯子。
“而你,已值得我出剑”
陆玄楼忽然抬头,刺啦一声,虚空之中,仿佛打出两道闪电,陆玄楼面容平静,身行挺拔,一双眼眸更是犹如锐利如剑,空气都被他的目光割开,发出嗤嗤的声音。
陆玄楼眸中的剑光越来越盛,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从他身上节节攀升,达到了极为高深的层次,充塞天地。
在魔佛悲苦眼中,此刻的陆玄楼就犹如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擎天立地。
“好强大的气势精气神凝练如一,融入一身剑意,臻至如此地步,我身如剑,可摧城断岳,没想到,施主竟然走到了这种地步”
魔佛悲苦面色凝重,说道“小僧此生见惯了大风大雨,大喜大悲,也见过数不尽的风流人物,唯独不曾见过施主这般的天纵奇才,此番出宗,能与施主这等人物交手,也是小僧的荣幸。”
就在陆玄楼以为魔佛悲苦要拿出真正本事,与他决一死战的时候,魔佛悲苦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奈何此时此地,真不是用武之地,还请施主见谅”
魔佛悲苦话音落下,化作一道金色魔光,竟是直接离去。
若是先前,魔佛悲苦还心存侥幸,想以轻伤为代价,镇压陆玄楼,那么此刻这种想法就荡然无存,心中更是明了,与陆玄楼问剑,唯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
再看陆玄楼决绝的模样,分明是打算不计后果、痛快厮杀一场,白白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魔道武夫。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魔佛悲苦说怂就怂,说走就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魔佛悲苦好歹是南域九境之下第二人,竟然向年轻剑修低头,他是真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