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楼不再去徐来,只与闻溪说。
“大剑仙,这不周山与三教祖庭相比,如何?”
“相去甚远。”
闻溪说道:“南域长久不兴,则是因为没有一座能拿的出的青山镇压一域气运,难成大势所趋。而东荒虽然有一座不周山,但积弱千年,即便有天下剑修入魏,有他域修士东来,但时日不多,难以媲美三教祖庭。”
“所谓气运,大抵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闻溪继续说道:“先说天时,千年难得一见的大世,万象更新的不止东荒,而是整个九州天下。虽然东荒有你,有剑梦和颜沉鱼,有浮屠和陆三生,拉开了与年轻一辈的差距,显得势头很猛,但三教祖庭向来喜欢藏拙,必然有年轻一辈紧紧追随你们的步伐,谈不少高低。而地势之说,东荒没有一寸之长。虽然失去了南域,但三教祖庭牢牢掌控中州、北域、西漠,就疆土而言,千倍于东荒。还有就是,儒家的书山学海、道宗的钟南山、龙虎山、佛门的烂柯山、须弥山,三教祖庭辛苦经营一千年,都有镇压一域气运的功效,岂是一座有名无实的不周山可比的?”
“山上宗门与山下修士,到底是大有不同。”
陆玄楼轻笑摇头,不周山虽然是东荒山水灵气最足之地,但帝都大梁,才是大魏灵魂所在。
不周山塌了,大魏王朝还在。大梁城没了,大魏王朝即亡国。
“然后是人和。界关那一场问剑,大魏铁骑和南域魔道修士联手撑起了九州天下的风骨,可以说一句民在所向。可要说三教祖庭不得民心,那就是胡言乱语了。”
闻溪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过去的一千年里,九州天下是三教祖庭当家做主。但据我所知,九州天下有不少绝巅巨头,都是千年前的那场两族问剑的幸存者,是与三教魁首平起平坐的存在。而三教祖庭在界关城头的那一退,或许不是三教祖庭的本意,而是诸多势力心照不宣的结果。再者,三教祖庭执九州天下牛耳,道理使然,规矩使然,虽然小失,却无大错,岂是一场问剑失利就人心向背?”
陆玄楼附和说道:“界关一事,各自心思,各自谋划,三教祖庭未必是错的,朕也不见得是对的。”
界关一战,陆玄楼离黄泉、大魏铁骑与南域魔道修士,打出了惊天绝地的一战,撑起了九州天下的风骨,但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大魏王朝这边,大剑仙文泽、徐逢时、元疆慷慨递剑,慷慨赴死,东荒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宗道也死了。四大剑宗、七大仙宗旧人,大魏铁骑六座军阵的上三境武夫,还有江湖野修,十有八九死疆场,大魏铁骑的家底都打没了。
南域那边,其实更惨。
如果说,大魏铁骑军卒、大魏铁骑随军修士是十不存一,那南域魔道修士就是百不存一、千不存一。
最重要的是,离黄泉死了,买卖楼薛笑狂也死了。
曾经,南域的一座霸主势力就要胜过大魏,而现在与将来,只是大魏王朝的十八座宗门之一。
死了这么多人,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他们没守住界关,也丢失整个南域。
反倒是三教祖庭那边,与云荒妖族在青秀、白圩两山,轻描淡写的打了一架,死伤有数,极大的的保存了实力和底蕴。
陆玄楼轻笑说道:“大剑仙与朕说这些,是告诉朕,大魏王朝不及三教祖庭,莫要问剑,自寻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