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衔着自己的尾巴,走得一步三回头的,不住地回头瞅钟宴笙,不大乐意离开,回头两次后,见钟宴笙不挽留自己,主人也没有回头的意思,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跟着萧弄往院外走去。
见萧弄已经走到了院门口,钟宴笙舒了口气,摇摇晃晃的,想从地上站起来。
萧闻澜连忙过来扶他“钟小公子,怎么样了你,没受伤吧”
钟宴笙不喜欢跟人触碰,这一阵连起床穿衣都是自己动手了,不让云成帮忙,见萧闻澜伸手,下意识避让了一下,腿一动,膝盖便传来片火辣辣的剧痛。
他疼得一缩,又软绵绵地跌坐回去,忍不住痛嘶了声,眼圈一下红了,不敢去看自己的腿,哽咽着问“萧二少,我的腿好痛,是不是断了”
走到院门口的萧弄步伐猛然一顿,重新回头,拧着眉望向那头的钟宴笙。
方才那一瞬间,他觉得他仿佛听到了迢迢的声音。
坐在烈日下的少年完全没注意到他回头了,撇着脑袋不敢看自己受伤的膝盖,那副模样,跟某个肚皮上磕了道淤青就不敢呼吸的娇气小孩儿像极了。
萧弄眯了眯眼。
萧闻澜一听钟宴笙说得那么严重,吓了一跳,还以为方才踏雪咬了钟宴笙的腿,但也没看出来哪里有血渗出来了,蹲下来仔仔细细观察了会儿,恍然大悟“钟小公子,你膝盖上的这块布破了点,是不是方才摔地上时,里头擦破皮了”
钟宴笙鼻头都红了,闻声收回哽咽“哦”
没断就好。
他感觉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透了,果然就该失约不出门的。
也不知道破皮有多严重。
钟宴笙伸手,正想掀开下摆,检查一下膝盖的受伤程度,就又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眸光,带着摄人的幽光,落在他身上。
存在感与压迫感同样的强。
钟宴笙
脑子里忽然闪过些零碎的画面,顿了一下,飞快缩回了手指。
他记得那天晚上萧弄生气惩罚他的时候,好像格外喜欢他的小腿和脚踝。
那双带着薄茧的有力的手,大多时候,不是掐在他的腰上,就是握在他的脚踝和小腿上。
回来后,那些印子过了五六日才渐渐淡去的,那几日他在家里都小心做人,连袖子都不敢抬一下,大夫来了也只让悬丝诊脉。
万一、万一定王殿下认识他的小腿呢。
虽然他觉得定王殿下可能不会那么变态
倒是脑子里时不时飘过那些画面的他像个小变态。
钟宴笙内心纠结了会儿,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又靠了过来。
轻缓而慢,如同他身边的那只艾叶豹,是步态从容的捕食者。
钟宴笙心里一紧,乱七八糟的念头烟消云散,生怕萧弄回来是来扯他帽子的,连忙垂下眼睛。
随即便感到什么东西落了过来。
钟宴笙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东西砸了下,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心头委屈。
定王殿下都不是他的便宜哥哥了,怎么还丢东西砸他啊
萧闻澜反应倒是很快,及时把那东西双手接住了,低头一看,震撼地嘟囔哥,这要是楼大夫配的那个伤药吗我平时求你都不给我aheiahei钟小公子,快谢谢我哥”
也就挨打后,他才能拿到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