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时栖的床离门口最近,他刚一打开门外面是沈听泽。
“七七,”见到他,沈听泽微笑道,“回来了”
“嗯。”时栖几乎一秒钟切换了入戏状态,低头轻轻地应了声。
“之前没有找到你,淋了雨又喝了酒,”沈听泽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给你煮了一点姜茶。”
啧啧啧啧,老婆刚收了小狗一杯奶茶现在又来一杯姜茶,你们两个还让不让人家睡觉啊
这已经是时栖今天晚上收到的第三杯饮料,难道真的是他演技太过分,怎么会有人觉得两瓶啤酒能让时少难受呢
不过饶是如此,人家做都做了,时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谢谢沈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有事。”
沈听泽似乎变得直接了许多“之前散场之后没见到你,”他一句话点明了自己曾经去找过时栖,又道,“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时栖垂眸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和沈听泽腕上形状很相似的沉香手绳“这是”
“是我有一年去寺庙求的,”沈听泽道,“大师说,这里可以承载往生之人对生者的寄予。”
“我知道这有点迷信,但是总归是个念想,逝者已矣,生者也只能有这种方式追思。”
沈听泽将红绳放到他的手中,语气温柔得像一湖水“我相信在天上的人,也会保佑七七健康顺遂,平安喜乐。”
他是如此高明地提起时栖在酒桌上的最后一个答案,以一种温和的,安慰的语气。
时栖手指微微一蜷。
自从他提了那个赛车手,关越认为这个人不存在,黎炀好奇她的身份,顾庭柯默不作声,沈听泽告诉他,逝者已矣。
沈听泽的眼睛微微弯着,含笑注视着他,时栖突然想起他手腕上那个陈旧的红绳“那你手上”
“这个”沈听泽手腕一翻,红绳微微摇晃,和时栖上面的沉香木珠不同,沈听泽的木牌露出上方镂刻精致的平安二字来。
“这是我二十四岁本命年,我妈妈给我求的。”
沈听泽的神色显出几分追思来,时栖心头一跳,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
“我妈妈一直希望我能做一个医生来着,”沈听泽扯了下嘴角,“可惜她刚生病,我就离职了。”
离职指的是从医院离职吗
所以沈哥是因为妈妈生病才没继续做医生的那为什么真心话的时候没有说啊。
那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吧。
淦,沈听泽一直带着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初恋情人送的呢,原来是妈妈。
听语气他妈妈好像已经
“我当时以为她不知道,所以瞒着她说自己请了年假,没想到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一直配合着我演戏。”
“所以既
然是重要的人,”沈听泽替他将掌心握住,“那么她也一定希望七七一切都好,对吧”
时栖微微眨了下眼睛。
不一样的,时栖想,他十二岁本命年的时候没有长辈会送平安符,二十四也一样。
而且叶馥晚死的时候他分明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叶馥晚不愿意看到他,不喜欢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在天上祝福他。
下辈子,她应该巴不得没有嫁到过时家才对。
沈听泽觉得此刻的时栖好像莫名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好像那点心防纸一戳就能破,他刚要开口“我刚刚听厨师说你”
“七七”夏鸥突然从卧室走出来,亲昵地伸手往时栖肩上一搭,“许哥让我问你怎么还不回去”
夏鸥身上的睡袍要落不落地挂在肩上,那点裸露的线条和时栖肩骨蹭在一起,他甚至在短短几分钟里给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个锁骨链,衬得皮肤白得发光,偏头凑在时栖耳边,亲昵道“奶茶都要凉了。”
卧槽夏鸥现在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有一说一,好像突然性感了许多,这个身材曲线,斯哈斯哈
他什么时候和时栖关系这么好了,刚刚不是在打架吗
是故意的吧,听到门口有人就故意拉松衣服还整个配饰,肯定不会是给时栖看的啊,不会是刚刚打架打输了所以来勾引沈听泽吧
沈听泽应该是顾庭柯吧,顾总不是就在那边站着吗
不远处,顾庭柯踩着楼梯往上走,目光在三人身上微微一顿,这才重新迈动步子。
他绕过沈听泽,径直来到时栖身边“副导刚刚让我拿几个驱蚊香薰过来,你们晚上可以用。”
“对了。”等把香薰放到旁边,顾庭柯这才转过头,望了眼刚送了姜茶和手绳的沈听泽和正把手搭在时栖身上的夏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