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伽尼之国,一来一回,要颇费些时日。
知是老图特就要逝去,伽尼国的僭主——仁慈的月伽八世也没有为难于来使,他很痛快地便答应了来使的请求,并让自己的爱子月伽遇陪同图特云索前往梵罗之国。
见自己的未婚夫就要离她而去,美丽多情、性格刚烈的月伽公主——曷柔哪里肯舍得,她想方设法混出城来,追上他二人便一同前往。
就在图特云索从伽尼国启程没多久,自负的老图特僭主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在这权力的真空时期,早就对僭主之位垂涎已久、且暗中经营多年的大国师——狡猾的望天,没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僭主之位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此人贪婪凶狠,且又极会钻营。外表虽风流倜傥,内心却足智善变。
此时的图特云索和曷柔公主,以及她的哥哥对此事却一无所知,仍在火急火燎地往回赶着呢。
望天窃权,新登大宝,号称梵罗望天一世。他一方面安抚国内异样的情绪,同时又对不愿忠于自己者暗中进行了清洗行动。至于这正行进在路上,梦想着回去成为图特九十九世的云索,望天同样是不会放过的,尽管云索现在势单力孤。
虽有伽尼国派来的一队人马,可这相对于望天的人马来说,就有些尴尬了,况且这些人是不是能愿意为云索效命,还未可知。
为了能做到万无一失,望天在离梵罗城数十里外的葫芦山谷之中埋伏了大量人马,只等云索的到来。
早有忠于图特家族的仆人越过葫芦谷,来到云索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将此事告知了他。
三人听后,甚为惊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美丽的曷柔公主劝云索立马调头,重回伽尼国去,月伽遇也是这个意思。可云索觉得都已快回到京城了,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去与望天争夺这个僭主之位的,自己回去奔个丧,尽一下人子之份,而后远走他乡,想来对望天不会有什么威胁,他应当也不会为难自己吧?
而前来报信之人,却将望天残暴、无耻的行径向他讲了一些,并也劝他还是赶紧离去,免得性命不保。
坚忍的云索有些犹豫,他把此事想的有些简单了。
“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将此事向我父王说起,让他老人家派兵来讨伐望天,将僭主之位重新夺回来!”曷柔有些气愤地说道。
云索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然后略带悲伤且又勇敢地说道:“事已至此,回天已是乏力,不能因为这一个虚位,而让两国大动干戈,以至于生灵涂炭,万民糟殃。望天为梵罗国僭主,若是能为百姓带来好处,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怎么会呢?”来人急切地说道:“望天此人太过凶狠,他怎会为百姓着想?少主还是听公主之言,去搬救兵吧?”
“是啊,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开不开战咱且不说,就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也应当跟我们回去的。”月伽遇也劝他道。
云索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凶残的望天既然不容我,到哪里也是不安全的。我想去一趟虚竺山,请教一下师父,看睿智的老人有没有什么办法。”
“想必那里望天也会派人去监视的,这样做太危险了!”来人有些着急地说道。
“危险?这算得了什么?从望天篡位之时起,我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已决定,你们就勿再多言,各自散去吧。”
云索的脸庞虽还有些稚嫩,但他此时的行事作风俨然如一个久经世故之人,他并未将生死看得很重,而是想着能不能回城去看上父亲一眼。他勉强笑了笑了后,便驱马往虚竺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