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季睿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
季贵妃派去的人连福春宫的门都没敲开,没办法,只能另外想法子,比如等在半道上,听说季睿整天满宫乱跑,总能寻到机会见上一面,让他来长喜宫走一趟。
可长喜宫的宫人们蹲守了几天,连季睿一片衣角都没挨着。
是,福宁郡王喜欢到处跑。
常去的就是淑妃四位娘娘和皇后宫中,加上一个东宫殿,时不时也要在御花园各角落转悠一下。
可就是太喜欢到处跑了,根本让人捕捉不住他的行动路线啊。
有时候打听到他在某位娘娘宫中,他们就提前在回来的路上等,可那小郡王从不按常理出牌,要么早一点要么晚一点要么走了另一条路。
有时候直接转头就去另一位娘娘宫里了。
总之,他们是真摸不准那位小郡王的心思。
而后宫也是有侍卫巡逻的,他们可不敢一直在各条路上徘徊蹲守,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抓起来。
好不容易,长喜宫一位小太监跟撞大运似的,某天下午在季睿回福春宫的路上守到了他,可还不等小太监喜极而泣地奔过去。
他就嗖一声,被人捂着嘴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远远地,还听到那位小郡王疑惑地问“小全子,你有没有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是鸟叫的声音吗”
“不是不是,是啊呜,短短的一下,很快,像是什么”
“啊呜”小全子忽地鞋尖踢到一块小石子,痛得短促闷叫出声,“小郡王,是这个声吗可能是奴才刚才不小心弄出来的。”
季睿看着小全子忍痛的表情,眨眨眼睛,“哦。”
不等小全子笑笑,突然季睿又问“小禄子呢刚才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人了。”
小全子“人有急,他”
季睿哦了一下,一双瑞凤眼,不似小八皇子天然的带了点凌厉矜贵之势,因为爱笑,又清澈黑亮,好似能让人一眼看到心底那样明净,长睫毛一扇扇时,天真又无辜,格外平易近人。
小全子就觉得,他们小郡王真是这后宫最好骗最单纯的孩子了。
季睿“”
小全子又脑补什么了
如今,论眼神慈爱程度,他的小全子赶超了知琴知书四位大丫鬟,一点不输柳嬷嬷了,偶尔,甚至让季睿都稍显承受不住。
季睿背着小手,小短腿迈着八字步,走出了退休小老头气质。
而那位被小禄子压制的小太监,只能流着泪,听着脚步声逐渐远离。
等自家小郡王身影都看不见了,小禄子才松开犹如铁钳的手,平日里憨厚呆板的眼睛,此刻竟让小太监不敢直视。
“下次,直接移送禁卫军。”
一股寒气袭来,小太监两股战战,“不敢了,奴才不敢了。”
小禄子警告完,这才起身,跑起来敏捷快速,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季睿等人。
请不来季睿,季贵妃又被禁足,终于,积压在胸口的怒火和郁气一股脑涌上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噗喷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虞嬷嬷“娘娘太医,去叫齐太医过来”
长喜宫又陷入一阵兵荒马乱中。
因为季贵妃吐血晕倒,心神不安的宫人们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团子,穿着花团锦簇的,就藏在一只花瓶后。
花瓶快有半个成人高。
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里面躲着个小身影。
殿外,有个小太监急得团团转,听见里面一声惊呼,顿时瞪大眼睛,后背汗毛倒竖。
趁着这片慌乱,小太监一个咬牙,悄默默混入主殿。
好在,虞嬷嬷和墨兰几人根本没心思注意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忍着心惊肉跳,不敢多瞧内室的情况,在外室寻来寻去,也没找着那抹小身影,终于,他抬头看向内室。
小皇子不会是
想到什么,小太监心一横,屏住呼吸掀开门帘,一脚踏入内室,好在,刚进入内室,他就扫见了藏在花瓶后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