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葶挑眉“怎么没有后台你们大堂哥不就是只要你们有了高中文凭,再凭本事考进厂里,一般不会有人去抢的。”
见两个小姑娘脸上带了些喜色,蔺葶又道“再一个,每年工农兵大学老书记那都有推荐名额,你们年纪还小,多争取几年,总会轮上的,又或者招兵的时候也可以报名。”
霍芙蓉显然很心动,却还是道“女兵很难进的。”
蔺葶适当喂了些鸡汤“我也就是一个建议,也只是想告诉你们,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只要自身够优秀了,选择性也就多了,包括工作,也包括婚姻。”
这些话算不得什么大道理,但从未有人说与霍妮妮还有霍芙蓉听。
在她们的世界里,女人到了十七八岁就是要相看嫁人生子的。
且按照家里与自身的条件,嫁人后的生活,大抵与母亲无异。
生娃、种地、洗衣、做饭
枯燥、乏味、吵闹、重复到老死。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她们,人生还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
这些认知不管对于霍妮妮还是霍芙蓉来说,冲击性都很大。
但,沉默很久后的两人还是不可抑制的浮动了心湖。
翌日一早。
天还蒙蒙亮,蔺胜利与李桃红两口子就赶了来。
不止人来了,还背了半袋子腌兔腌鱼。
蔺葶见他们眼眶都是红的,心里也有些难受。
又怕哭起来,连带着老两口跟着哭,便一直忍着。
直到坐上了胡部长的车,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父母相互搀扶的身影时,才没忍住哭了起来。
坐在她腿上,一直很安静的苗苗并不懂离愁,却还是伸出小手帮忙擦眼泪,嘴里还哄着“妈妈不哭不哭呀”
一旁抱着果果的胡秀自己也哭的稀里哗啦,还不忘安抚的拍拍儿媳“明年叫啸小子陪你回来看看亲家。”
蔺葶只是将方才那一幕,与前世父母每次送她出远门的画面重合上了,闻言笑了出来“他哪里有空”
见儿媳笑了,胡秀也宽心几分,大包大揽道“没事,他没空妈陪你。”
蔺葶“那我可记着了。”
“记着,记着,妈说话算话。”
“”
昨天时间太赶,蔺葶要离开的事情两个哥哥还不知道。
所以到了县城后,她先去了趟家具厂与大哥蔺明道别,又忙忙去了县高中,与小弟蔺宏招呼了一声,最后才去县供销社见了二哥。
因为妹妹要随军,所以蔺伟近些日子都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出差。
时间紧张,见到人后,蔺葶便直截了当“二哥,你最近有时间就多往家里跑几趟吧,刚才爸妈都哭了,尤其咱爸,我结婚那天他都躲着哭了一场,我有点不放心,你帮我哄哄他。”
蔺伟一口应下,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发现妹妹眼眶也有些红,便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你也哭鼻子了吧”
蔺葶拍掉他的手,不满道“我哭鼻子怎么了,等下你哭了才叫丢人呢。”
蔺伟好笑“哥怎么可能会哭鼻子,想什么呢你。”心里却想着,回头再有往沪市或者天京的采购任务,他得多争取争取了,起码得亲眼看看死丫头过的好不好。
蔺葶不知二哥心中打算,撇了撇嘴又问“大姐那边怎么样了”
闻言,蔺伟眸色暗了暗,面上却依旧笑着“葶葶长大了,都知道关心大姐了好好好,不逗你了,你这抬脚踹人的习惯从哪学的还没打听清楚呢,不过你放心吧,不会让大姐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