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子一起抱进了屋。
姜渔睡得很熟,他这些年被人照料得很好,晚上很少像十六岁以前那样做噩梦,一入眠就睡得深,中途不容易醒。
少年身体温热,抱在手里软软一团,闻峋的眉头刚松开些许,见到姜渔这副睡得不省人事,还迷迷糊糊往他怀里蹭的模样,又皱起来。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一个人大半夜坐在楼道里,好像谁都可以把他抱走。
随便来个男人抱他,他就傻乎乎地往人怀里钻,之前勾引他捉弄他时的精明劲儿全不见了。
闻峋一张俊脸越来越黑,却听少年窝在他怀里,声音软软地咕哝“闻哥哥。”
闻峋脚步骤然定住。
中间似乎还有一个字,他没有听清。
但除了他的名字,也没有其他可能。
闻峋哥哥。
这个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叫过的称呼,从少年嘴里软软地叫出来,像小勾子般勾得人心里发痒。
男人冷峻脸上覆着的坚冰融化了,那双眸子里看不出喜怒,视线却牢牢附着在姜渔唇上。
他想听他再叫一声。
可少年嘴唇微微张了张,却只是在喉咙里发出声含糊不清的咕哝,身体扭了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了。
就像一朵常年被人娇养着的花儿,习惯了他人的体贴与照顾,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做得很是自然。
一想到这些习惯是被前面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经年累月养出来的,闻峋的脸就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一样五颜六色。
进了卧室,他把姜渔放到床上,至于那两只兔崽子,则被闻峋提起来,和少年身上的毯子一起,放在客厅角落。
姜渔就算了,至于兔子,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送的兔子,没把它们扔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卧室的床很宽敞,少年只占了很小一块儿。
闻峋给他盖好被子,又从柜子里拿出另外一床羽绒被,在床的另一边睡下。两人中间隔了一大段距离,泾渭分明。
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到此刻终于安了心。
夜半,闻峋被脖颈处传来的痒意弄醒。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他下巴附近动来动去,软乎乎的。身上像是也被什么东西压着,但很轻。
意识昏沉间,他下意识以为自己身上有只兔子,又想起那两只兔崽子是被自己关在门外的。
闻峋睁眼,昏黑夜色中,一入目便是少年蓬松的黑色发顶。
他睡觉习惯很好,睡着了也不乱动,一个姿势平躺到天亮。
现在看来,这样的姿势似乎方便了少年的动作。
姜渔趴在他身上,脑袋搁在他胸口,一只腿抬起来压在他腰上,柔嫩的脚心正好蹭在他粗糙的小腿处。
少年垂着眼睫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自己这副姿态有多危险。
闻峋蹙着眉,把姜渔搭在身上的腿推下去了些。
正要把姜渔的手臂也掀下去,熟睡的少年却不满地哼唧一声,细白手指抓着他胸口的衣料,嘴里模模糊糊地喊着“哥哥”
声音乖软,撒娇一般。
闻峋推人的动作停滞了。
少年似乎是见自己没再继续被往外推,几秒钟后,那条光溜溜的腿又搭了上来。
春风无意,却在荒原上撩起了野火,烈烈灼灼。
闻峋眼眸极暗,在黑夜中如同盯住猎物的狼眼。无声之间,他看见自己伸出手指,捏住了少年的下巴,以一个极具掌控欲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