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有时候会喜欢宝石,觉得亮晶晶的很好看,但有时候看着就烦。”温之皎走出了小径,坐在了一家便利店前的桌椅上,她仰靠椅子,“我既然说了,要忍受我的刁难才行,怎么会这么直接告诉你呢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帮你追我自己呢”
江临琛沉吟了几秒后,笑了声,他道“你生气了”
温之皎眨眨眼,“有吗”
“你好像在生气于我没去看远丞,生气于你提起了他,我却避而不谈。”江临琛话音很淡,“你在瞧不起我。”
温之皎这下真的笑了,甚至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她在生气吗
她不太清楚。
温之皎不太聪明,对大多事总隔着一层膜,缺乏敏感,极少深思。她觉得光是生活里的事就很头疼了,衣服颜色难看,吃太多胃疼,脸上爆痘了自恋的世界里竖着太多面镜子,让她顾影自怜,欣赏自我。
看重外貌甚至于灵魂,因为她从不审视他人与自我的内里,那是没劲的东西。唯有镜子破碎,恶意的视线投射到她身上时,她才会在疑惑中捡起碎片。但尽管如此,她也要对着碎片望上一眼自己的。
江临琛道“我只是有点忙,翘班总是要付出一些小代价的。”
“那你来接我的话,也可以看一眼他的啊。”
温之皎笑起来,“你好笨啊。”
江临琛也笑了下,“看他跟他说什么,说我在追他的未婚妻吗”
温之皎道“你们之间难道
没有一点点过去的事要说吗”
“过去指”江临琛话音很轻,“指交流下大家是被用哪种方式关着当囚犯,被教训,被养着的吗”
他道“你对他的同情太多余了。”
温之皎蹙眉,“什么意思”
江临琛却像是要把豌豆公主的垫子抽开了,逼她睡豌豆上似的,说了很长一段话。
“你不爱,或者没那么爱江远丞,所以你可以对着他发疯,真到了某个危险的时刻,你甚至可以把他的尸体刨出当做盾牌,不是吗”江临琛的声音仍是温和的,像是在为她解题,“可是他爱你,他愿意为你做一切,所以你愿意为他指责别人。”
江临琛笑声越来越大,但他仍没有停,“其实如果江远丞现在意识清醒,他也会爬起来上班。是人就会生老病死,但钱和权力却能延缓这一切,江远丞病房里的仪器设备,随便一台都汇聚了世界医疗器械行业最先进的技术,这些远比我去病房看他一趟有用多了。”
温之皎蹙眉道“所以你在告诉我,你在用另一种方式照顾他吗”
江临琛深呼了口气,道“不是,是在解释。”
他看着面前被摔在桌上的文件,又从关掉的显示器屏幕里看见自己脸上的绯色与细密汗水,以及阴沉的表情。
多么破防的一个男的。
江临琛又深呼一口气,道“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不要瞧不起我,至少不要瞧不起我的追求。”
他听见温之皎有些委屈的话音,“可是最开始你就骂了我一顿啊”
江临琛道“那是客观形容,令人心碎的客观形容,以及嫉妒。”
“如果我也躺在那里,你会帮我指责别人冷血吗”江临琛顿了下,道“你也会在别人追求你时,反复提起我的名字吗”
那应该是不会的。
而且她也没有对江远丞很好吧,为什么他要嫉妒呢
温之皎懒得想回答,岔开话题,严肃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指责我了,我觉得很生气,很难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