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墨公子曾经跟她说过,各地藩王身边的官员,大多都是陛下的人,以此推测,便是西京的权贵大臣身边,应该也是一样。
同理可证,这公主府的护卫也都是吃着公家饭的人,未必是一家一户的私奴。
所以她才有这个底气装模作样试探一番,没想到还真有人上套。
大多数王朝的皇帝都设专门的特务机构,这大豫皇帝不可能没有。
她无须知道这机构叫什么,也无须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信物,只要模棱两可,让车槐相信就好。
反正在这个时代,大概也没几个人有她这种胆色,冒充是那个机构的人。
“不错。”洛千淮点点头“昨夜你当我为何而来便是奉命搜集永安翁主结交藩王图谋不轨的证据。”
“没有的事”车槐愤然起身“翁主对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鉴,断没有不轨之事”
“哦”洛千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车统领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你也是那永安翁主的入幕之宾,愿意赌上身家性命,为她担保不成”
“你”车槐脸色胀红,颈间青筋爆起,身体前倾,双臂按住了案几“说,你都查到什么了又要如何向上汇报”
洛千淮仍是一脸淡漠的表情,全不将他的发作放在心上“无论我查到什么,都不须对你负责。你这般上心,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杏眼微眯,柳眉轻挑,于暗室的火光之中,可见一股极为自信的睥睨之态。
这令车槐想起了她深不可测的身手,血瞬间冷了,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的面色这会儿已经由红转白,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再开口时已是换了称呼
“大人既然来找我,那定是有了计较。说说吧,需要下官做什么”
车槐这么上道,其实也在洛千淮的算计之中。大豫可不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而是盛行诛连,一旦获罪,动辄就是落个族诛,凡是有家有业的人,哪有不怕的。
最关键的是,陛下今晨的口谕,就是一个风向标。
而她其实也不算纯粹信口胡扯,因为她手中的那封信,真的可以当作证据。
这也是她方才为了求生,大脑高度运转时想明白的。
永安翁主是皇帝长姐所出,那她的表哥,必然就是皇帝的儿子了。
大豫现在没有立太子,年长皇子全都已经就藩了,所以说韩敏儿交通藩王,肯定没有冤枉她。
至于给表哥写封信,为什么还成了罪过,那就要得益于多年来洛千淮看过的史书了。
历朝历代,公主大臣私下与藩王勾连的比比皆是,就没有一个皇帝不介意的。
以大豫当今皇帝这般强烈的掌控欲来看,更不可能容忍这类行为。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