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江渡岳漠然地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觉得荒谬至极,怒极反笑“别把什么都归到我妈身上,我也是你儿子,我的混账个性全都是继承你的,就像你害死了她一样,我也让她失望了。”
江恒气到声颤“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江渡岳全然不理会他的暴跳如雷,摆了摆手,道“别那么上火,高血压容易引起脑梗。”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其实江渡岳对于江恒的辱骂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也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他永远接受不了别人说自己的母亲。
他有病他认了,但他的母亲是无辜的。
曾经那个温暖的家是江恒亲手打碎的,若是还要将这顶帽子扣在生母杨帆的头上,他绝对忍不了。
江渡岳面色阴沉地走在公司的长廊里,路过的员工看到了都悄悄议论。
“哎江少怎么来了”
“转性了吧,来继承家业了。”
“拉倒吧,他上不上班这些不都是他的”
这些自以为窃窃私语的对话其实全都传进了江渡岳的耳朵里,但他连眼神都不动一下。
全是他的
可笑。
这里没有一处地方是他的,他不稀罕也不想要,甚至那男人也不是他父亲,而是夺走他母亲生命的凶手。
江渡岳不常来公司,但是也曾经跟着李秘书学过一段时间,所以上手还算顺利,只是他看着那些虚与委蛇的人们,总觉得无聊又轻贱。
这时候他就会想起沈匀霁。
清冷淡漠却又像冬日融雪般带着暖意。
不知道她在干嘛呢。
吃午饭了没
晚上想吃什么
发了两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之后,江渡岳有些不爽地扬了扬眉梢。
但转念一想,沈匀霁可能还在办理复学的事情,就她做事那专注劲儿,可能的确注意不到信息。
可当他下班后推开家门,看到夕阳寂寞地照在地板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想错了。
房间里很冷清,客厅、书房、甚至她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都六点了,她上哪儿去了
“小霁,吃个饭再走吧。”沈爸爸坐在沙发上挽留道。
沈匀霁看了眼紧闭的南屋,垂下眼,道“不了,我不饿。”
沈妈妈一整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南屋里,甚至连个动静都没有,沈爸爸去请了好几次,但她都拒绝出来。
沈爸爸又问“那这些天你都住哪里呢”
“朋友家。”
沈匀霁不知道能不能称江渡岳为朋友,但现在她也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
“什么朋友”沈爸爸有些警觉。
“工作认识的。”
沈匀霁搪塞道。
她刚说完这句话,南屋的门就打开了,沈妈妈走了出来。
沈匀霁听到动静转过身去,只见沈妈妈头发有些乱,眼眶通红,充满了血丝,撇着嘴角,正幽怨地盯着她。
“妈。”沈匀霁叫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沈妈妈带着哭腔说道。
沈匀霁不想和她吵架,只是回道“你是我妈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