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一听,无不是惊讶道。
“盖这么多房子,给谁住啊?”
当然是给工人们住,按照在另一个时空里养成的习惯,即便要建小区,那自然要画出小区规划图,向人们直观的展示小区的整体规划,于是乎在工厂附近又多出了几个报栏,报栏上画有新村的整体规划。
规划图是现成的——从杂志上抄下来的,甚至就连建筑图纸,也是现成的。这些划时代的房屋,虽然只是被画在了纸上,但仍然引起了工人们的兴趣。
一时间,在茶余饭后,各家厂子里的工人们,无不是在那谈论着房子,谈论着买或者不买的问题,当然,那些没有多少余钱的小工,往往只望房兴叹了。不过这一切并不没有妨碍,新村日益热闹起来。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那里不但聚集了一两万从南边逃荒过来的难民,当初的小市集,甚至隐隐的变成了一座市镇,只是这沿河建在河滩上的市镇,着实也太简陋了一些。
虽然简陋,但是这里仍然吸引了很多流民,至少在这里他们可以很容易找到一份工,那怕就是在河边挖沙子,微薄的收入也可以让他们保证家人不至于饿死,这总好过在城中乞讨。
“致远,也就是你,能不记名利的做这么多事情。”
置身于河堤上,看着无主的河滩荒地上,一间挨着一间的草棚,草棚间升起的炊烟和孩童们的欢笑,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张静修,这些流民现在生计已经有了着落。
“怎么是不记名利了,你没瞧见嘛,我这也是能挣着银子的,这一千处房子,一处挣个几两银子,那也是几千两的利润。”
利润不高,但总归还是有利润的。
施奕文的回答,让张静修笑了笑,他又岂不知道,这点银子于施奕文而言是不入眼的。
静静的看着流淌的河水,张静修长叹道。
“哎,这次旱灾,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了……”
“旱灾?”
施奕文不解的看着张静修问道。
“子宣为什么这么说?”
“致远,你看这河水。”
指着卢沟河,张静修说道,
“京城周围也是足有一个月没有下雨了,就是卢沟河的水位都已经下去一尺有余,卢沟河尚是如此,更何况北直隶的其它小河,只恐怕这时,不知多少小河干涸,现在正是粮食用水的时候,河流干涸、无水灌溉,大旱自然无法避免,这百姓的日子啊怕是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