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郡主为人亲和单纯,我们并没做什么危害宇文部之事,郡主想来是会帮忙的。”
“嗯。”
凌或轻轻颔首,转身便要走。
韩长生神色挣扎了一瞬,却忽然喊住了他。
“凌或。”
凌或停步转身,看向表情复杂、神色难辨的韩长生。
只见他犹豫再三,忍了又忍,最终视线落在被凌或握在掌中的“长棍”上,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把剑当真就是那位南朝天宸半步虚空天境、路伤雀路大人的本命佩剑黄金台吗”
凌或略一停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是。”
既然韩长生已经存疑并知晓,那便没有再继续瞒着他的必要。
这回韩长生沉默的久了一些,片刻后他突然道“昨日阿昭拿出此剑时,你居然一点都没有惊讶之色,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凌或又沉默了。
然后略一停顿,他选择如实回答。
“其实那日在神仙岭底救下谢昭时,这剑握在她掌中本是出鞘的。所以我当时便看到了剑刃上特殊的印记。
只是我那会儿也并不能确定这就是黄金台,直到后来谢昭苏醒后故意用泥土将这剑的剑鞘弄得肮脏难辨,又麻绳缠绕掩藏剑柄上的纹路,我才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后来我们去昭歌城那次,我曾出言挑明试探,谢昭不曾否认。”
靖安三年的正月,他们救下谢昭的那夜风雪交加,视线本就不好,韩长生的脚程又比他慢了一些。
当他发现这剑似乎有些蹊跷时,下意识便将出鞘的剑锋合回了剑鞘。
因此韩长生当时并未见到过出鞘漏刃的“黄金台”,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剑刃上那被银龙纹络缠绕的九朵橙色昙花雕印。
韩长生怔怔的看着凌或,雷火电光之间想通了许多之前的疑点,他突然沉声道
“所以那时我们在昭歌城,沈威在神台宫外喊话要问道于路伤雀,阿昭才会如此肯定的说,路伤雀绝不会应战。因为因为”
因为她早就知道,路伤雀连自己本命佩剑“黄金台”都遗失了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应战沈威那场赌上尊严和性命的、郑重其事的试剑问道
而那把驰名四境的名剑“黄金台”,却脏兮兮、乌蒙蒙的宝珠蒙尘,被一个金遥玄境的丑脸姑娘当做拐杖,无人问津。
凌或不语。
他早就知道这事儿或早或晚,韩长生总有知道的一日,但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我听糊涂了。”
韩长生神色迷茫的摇了摇头。
“可是路伤雀的黄金台,又怎么会在阿昭手中我们救下她时,她分明身受重伤,难道”
他悚然一惊,一把上前拉住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