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小屁孩堵在废弃小屋里,不答应跟他们一起玩就不让走,结果积年的灰尘诱发了哮喘。
打那之后,杜思打三份工,从早忙到晚,把她们的小家从贫民窟搬到平民社区。
在那之后,杜思还成了神叨叨的天主教徒,每周都会抱着她去做礼拜。
有一次外面下暴雨,杜思将她裹成小粽子,用宝宝背带绑在身前,身披雨衣,手拿雨伞,顶着狂风暴雨,朝教堂一溜小跑。
结果雨伞被风吹成骨折,一公里的路硬生生用了半个多小时。
手被内斯塔抓住,十指紧扣,图南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她开始转移话题。
“还记得那个小公园吗樱桃有点酸,不过做煎饼吃,味道还不错。”
“还有那个小桶。”内斯塔顺着她的话说。
“是的,还有小桶。”
图南恍惚了,五岁那年偷跑去小公园玩,提着小桶回到家,屁股挨了一顿手板,那是她第一次挨打,不咋疼,就是有点丢人。
半夜趴在床上生闷气,从天而降一个超级漂亮的吉祥娃娃。
“上次回罗马,我看到球星卡片还在你的橱柜里。”托蒂搂紧她的腰。
于是图南想起了她的房间,从搬进去那天就是粉的,粉壁纸,粉书桌,一张价值不菲的粉色软床垫,带玻璃的可爱粉柜子,朋友们送的礼物都被精心地摆在里面。
“客厅里那辆四个轮子的单车还没有生锈。”托蒂继续道,颇有些兴致勃勃。
图南笑了,坐弗朗西的单车摔的最狠那次,掉下来膝盖磕破皮,不久后,她就拥有了一辆脚踏车。
车子的后轮架上被杜思用工具螺丝拧上两个小轮子,有点幼稚,但永远不会摔倒,因为那是引领时尚潮流的四轮驱动自行车。
幸福美好的回忆那么多,所以就连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都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给了我另一半生命的那个男人,就像报纸说的那样,是卡尔洛安切洛蒂。”
两个竹马又沉默了,图南却觉得心里一松,像卸掉一块沉重的包袱。
“十二岁之前我甚至不认识他,是妈妈一个人将我抚养大。”
十二岁,杜思想要让她认祖归宗,她们吵架冷战,以至于错过最后一面,那是她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海因里希打给狱警的电话里,听那个强悍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妈妈,保佑我。
那时她听得全身战栗,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以前被厨房刀切到手指,只会咒骂一声,把刀扔进垃圾桶的倔强女人,弥留之际只会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喊妈妈。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努力想活下去的人,命运偏偏背道而驰。
十二岁之前,无所不能的神给她创造了一个妈妈,十二岁之后,她成了一个出远门的孩子,没有来处,只剩归途。
“好了,这下我的秘密没有了,看星星,弗朗西,你猜哪颗星星是我妈妈”
托蒂枕着手臂,一直在凝视她,听到这话,转过头去看星空,“最亮的那一颗。”
黑沉的夜幕中,星子带着明亮长尾一闪而过,托蒂吹了一个口哨。“有流星,快许愿。”
图南颤抖着阖上眼眸,良久,睁开,眸中已是水雾一片。
“你许了什么”内斯塔低头问她。
“说出来就不灵了。”图南将脸深埋进他的怀里。
有的时候,图南不知道自己这么拼命地想要获得世界杯,是不是心存着系统无所不能的微弱妄念。
如果能交换,她希望那个女人,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有机会能过好属于自己的人生。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