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桅杆下,让他受些风浪,好好吃些苦头。”吴奕想到一条折磨傻苍的计策。
“妙啊,妙啊,四哥这招简直是绝了,瞧这小子能耐如何,是否可以捱得过今晚。”宋泽庄说完便兴冲冲出舱放人,随后冒着狂风暴雨,将傻苍拖到船头,牢牢绑在前桅杆上。
但听得狂风啸号,身周尽是海水雨水。刚想走回上舱,突然大船一翻脚底下舱板斗然间向左侧去,几成垂直,船中积聚的海水向外倒泻,宋泽庄站立不定重重摔倒在板上,身子立时要往海下飞落,危急之中急忙但伸手紧紧抱住船桅,瞬间身子凌空。只见倾斜的甲板上黑影一闪,一名海盗被巨浪冲出了船外,远远飞出数丈,迅即沉没入怒海波涛之中。
天色越来越昏暗如同黑夜,滔天巨浪如烈马奔腾,沧海号在万丈巨浪当中左倾右摆,船身一时如上高山,片刻间似泻深谷,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狂风挟杂着海水雨水狂抽船头桅杆上下的两人,击得二人眼睛睁不开,口中鼻中耳孔里全是海水。
在船后部操舵的海盗经受不住一个接一个的白浪撞击,终于被如冲进海里。失去舵手操舵的沧海号更是摇晃幅度加大,躲在舱里的人虽然个个抱紧坚固之物,可是船身摆动得太激烈,除了四岛主功力非凡尚能固定身体,其他的每个人在舱中翻来滚去,撞得头穿脚破。
底舱的瓷器茶业货物翻侧破碎,不过各人在这个时候性命尚且难保,谁还有心思理会脚下的财物呢
舱外的宋泽庄处境最是危殆,随着船身摆动时而狂甩出去,时而狠狠撞在甲板上,双手把桅杆抱得牢牢,生怕一松手便掉入怒海里。傻苍被绑在桅杆上,虽然同样遭受巨浪冲刷摇摆之苦,却是比他安全得多。
风势雨势未见减弱,反而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吴奕突然想起五弟出
舱良久,到现在还未见回来,怕是被风浪冲进海里,不管如何得要出去瞧瞧,当下瞧准机会飞扑至舱门,伸手想推开舱门,但狂风紧拍,竟是推不动,顾不得多想,吴奕一脚将舱门踢烂,木门如纸片一样卷上天空消失在黑夜当中,顿时暴风海水冲进舱内,耳边风声大作。
他双手扒紧舱门,探头出去叫道“五弟,五弟,你在那里”
在这场百年不遇的风暴中,声音那能及远,声浪刚一出口便被吹散,叫了数声不见回应,突然一个闪电划过黑暗,照得四周犹如白昼,这着这一道闪光,吴奕看见船头抱着桅杆的宋泽庄左右摇摆,十分危险,当即缩回头,对老熊叫道“熊二,你去船尾掌舵,尽量稳住船身,再这样下去,这船恐怕就要翻倒,我去救宋岛主回来。”不等回答,瞧准机会,纵身跃往前桅。
吴奕刚出舱,迎面一个浪头打过来,这巨浪犹似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只打得船木横飞。这当儿他一生勤修的功夫显出了功效,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用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待巨浪过去,起身一个箭步便窜到船头。
吴奕左手抱着木杆,右手握紧宋泽庄右手叫道“五弟,你抓紧我,等机会一块儿奔回舱中。”
宋泽庄已被水浪击得晕头转向,见得四哥到来,精神大振。两人趴着寻找机会,一个浪头刚过,吴奕叫道“走”两人迅速站起,侧着身在船板上纵跃,就要到舱门时,蓦地里一个一丈多高的巨浪飞到,直将他两人冲出船舷之外。
这个浪头来得极其突兀,两人全然猝不及防。
待得吴奕惊觉,已是身子凌空,脚底便是万丈洪涛,这一掉下去就别想逃生。百忙中他左手一勾,抄住了宋泽庄的手腕。右手藏在袖中的软鞭甩出,卷在船舷上,软鞭陡然绷紧,两人
止住甩跌之势,狠狠撞击在船壳上,在这生死关头,两人都感觉不到痛,宋泽庄死死抓住吴奕,吴奕则死死抓紧软鞭。如一串葫芦吊在船身下晃荡,白花花的巨浪一个接一个冲击着他们。
吴奕叫道“五弟,你有没有什么事”宋泽庄虽半身为海水所浸拍,却是临危不乱,叫道“四哥你放开我,你一个人逃生”吴奕吐出一大口咸水,放开喉咙叫道“在这时候别废话,抓好”借着船身晃荡,右手一扯软鞭借力把宋泽庄扔了上船。
风暴来临后,老熊照吩咐把邱春忪、赵忠贤、刘百川等沧海号船员放了掌船排水,刘百川一边干活一边注意着白鲨帮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