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
“是真的,团长。”辛打断他,“公爵大人对自己的亲妹妹防备有限,你昨夜又不在王宫。况且,如今女王陛下遭人谋害,这样的关头,公爵大人怎可能还维持‘失踪’呢?”
有佣兵作证,考尔德方才真正考虑布雷纳宁的话。他眉头紧锁,活像被这消息噎住了。见状,伯宁不禁感到一丝丑陋的宽慰。
“不用怀疑,新首相维尔贡主教没少在其中挑拨离间。”他告诉考尔德,“也唯有巫师的插手,才能让四叶公爵在王宫大本营里无声无息地‘失踪’。”
“巫师随后谋害了女王?”
布雷纳宁和辛对视一眼。“我觉得寂静学派没那么粗暴。”辛说,“比起巫师,拜恩帝国更有嫌疑。”佣兵并未解释自己的推断,恐怕是看在布雷纳宁的面子上,他为此感谢他。
不知过了多久,考尔德·雷勒再度打破了沉默。“这下可不妙,威金斯姐妹死了,伊斯特尔王子也有危险。”
“他是寂静学派的合作者,巫师会保护他。”
“但愿如此。”诺克斯佣兵团长叹息一声,“特蕾西死后,四叶领的沦陷在所难免,她的儿子们都不如她。而失去了大半个王国,恐怕巫师也会重新估量王子的价值。”
布雷纳宁不禁担心他出于忠诚的惯性,到伊斯特尔的宫殿自投罗网。此人的死活无所谓,只怕辛不会眼看着事情发生。到时候,我会失去这个长久以来的助手,计划也……
突然间,他发觉自己的计划早就被打乱了。瓦希茅斯光复军团再也不是无名者的结社,我的子民正在和我的同胞自相残杀,祖父与我的仇敌达成了和解。事到如今,我追逐圣经还有什么意义?
……甚至连盟约也是我的错。布雷纳宁后悔万分。倘若他没离开军团,哈蒙斯顿的行动瞒不过他的眼睛;倘若他还是结社的首领,祖父也不可能一声令下,就杀死无知的同胞们。
在布雷纳宁抛下职责,去伊士曼寻找所谓的圣经的时候,他的同胞正在遭受自己人的残害。诸神救我!
但到了这地步,他不知该做什么才能挽回。
“我得立刻离开这里,在有人察觉到我的身份前。”考尔德说。他并不是王公贵族,对王族没有特别的忠诚。说到底,伯宁心想,他只是佣兵而已。“这样就算四叶领易主,我手下的冒险者们也不会受威胁。希望拜恩的领主比较好说话。”
辛犹疑地点点头。“我们本打算出宫再去通知你,团长。”
的确,考尔德·雷勒怎么在歌人塔?布雷纳宁如梦初醒。若不是辛的提示,他差点忘了这茬。“你在这儿等我们?是不是你也……”
“……知道光复军团的情况?这还用问?”考尔德反问,“我提醒过你,布雷纳宁·蒙洛。特蕾西公爵邀请你到王宫过夜,因为瓦希茅斯人已是神圣光辉议会的盟友。不论寂静学派怎么折腾,现在伊士曼仍是议会属国,我们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原来如此。布雷纳宁明白了。他的最后一丝指望也随之而去:“……你们将我的同胞抓到这儿了?”
“你是指其中恶魔的那部分?不。”
伯宁瞪大眼睛,然而考尔德·雷勒用一句话掐灭了他的激动。“龙穴堡里有神官巡视,还有寂静学派的巫师驻扎,我们不可能将那么多无名者藏在歌人塔,否则维尔贡主教定会找上门来。”
“可佐尔嘉……”
夜莺团长一挥手,示意他停下。“特蕾西公爵保存了一些……东西。”他侧过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