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毕业典礼仪式还有十分钟,就将在校友纪念公园开始。”
“本科与硕士毕业候选人们,请寻找各自学院的院旗,按照方阵候场。”
“博士候选人,请前往博瓦德礼堂集合。”
“再一次提醒,我们的毕业典礼仪式,还有十分钟正式开始。”
每年,南加州大学都有很多值得纪念与庆祝的大日子。
8月中旬的oveday时,上万名新生从全世界各地跋山涉水而来,到校园里报到。他们拖着自己装满衣服、球鞋、书本与梦想的行李,塞满各栋公寓楼,自豪地把洛杉矶称作自己未来的家。
11月下旬,特洛伊军团对阵棕熊集群,是整个美国最引人瞩目的体育盛事之一。十万人或身穿枢机红,或披挂深空蓝,在洛杉矶纪念体育场和玫瑰碗体育场,用橄榄球争夺下一年的学校呼吸权。
4月上旬,由学生运营管理的南加大演唱会委员会,还会组织全年最盛大的音乐节sri,katyerry、is、2z。在麦卡锡方形广场,最代表洛城的音乐巨星,为洛城最优秀的学子,献上激励人心的精彩演出。
当然,还有很多重要的时节,能够让校园里见证人头攒动的景象,不管是半期考试,还是期末考试,甚至是平时的比赛日,都会把占地229英亩的南加州大学挤得水泄不通。
穿过在草坪或者任何空地上打开汽车后备箱,架起烧烤架,一边翻烤猪颈肉一边痛饮冰镇啤酒的车尾派对,孤身一人到图书馆赶论文,在当时看来,可能是一件令人烦躁的麻烦事。但当韩易站到安纳伯格传播与新闻学院的院旗下,靠着金属栏杆,仰望博瓦德行政楼飘扬的万国旗,静静等待毕业典礼开始的时候,一切杂乱的情绪,都化为一腔盘旋在胸口与喉头,难以言说的感慨。
果然,不管其他大日子多么热闹,对于一个学生、一所学校来说,最重要的,终究还是毕业日啊。
韩易又要毕业了。
第二次。
没有比今天更具象征意义的人生里程碑了。
当院长将帽穗从右拨到左,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也在掌声与欢呼中悄然流逝。
全场万名毕业生,加上数万個典礼观众里,韩易很确信,自己是唯一一个,能够把同一个毕业典礼体验两次的人。
这让他对于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又多了几分深切真挚的感激。
哪怕没有财富与反馈机制,多出的这七年时间,也是任何人能够祈求的,最宝贵的礼盒。
礼盒里,装着好多他梦寐以求,却曾经以为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比如
韩易将目光从万国旗阵中收回来,投向隔着栏杆站在他面前的四个女人。
妈妈和外婆在稍远些的地方,举起手机给他拍照。而站在身前的,是正在帮他整理着装、检查仪容的小如和宥真。
“易易,你真会穿啊你”
把韩易胡乱披在肩头的毕业绶带取下来,按照纹路理好,徐忆如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
“刚刚才给你理好,又弄乱了。”
“你的荣誉绳呢”
摆正韩易的方顶学位帽,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帽穗,赵宥真后退半步,上下扫了一眼对方。
“这里。”
韩易从兜里掏出两头都有圆结流苏的金色荣誉绳,在宥真眼前晃了晃。
“为什么不戴上”赵宥真问道,“害怕别人知道你是suacuude”
“本来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