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要从购物这件事情上获得乐趣,可能得挽着韩易的手臂,由他帮忙挑选参谋才行,但那种欢喜,就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了。
音乐人的幸运,是他们可以站在舞台上,接受这种比国王加冕还要真实、还要强烈的顶礼膜拜。
而音乐人的不幸,是他们无法丝毫不差地复制它。
那种肾上腺素、多巴胺、内啡肽,所有能催生正面情绪的激素一股脑迸发出来的巅峰快感,是一生一次,或者说,最多一首歌一次的极乐。
从现代流行音乐诞生至今,如此多的音乐人沉溺于酒精与药物不能自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为了找寻与之同等的强烈反馈。
“一首歌、一战成名,哪怕戴着墨镜,穿着宽大的卫衣,脑袋上还扣了一顶帽子,无比低调地走在街上,也会被惊喜的乐迷拦住,问你是不是他们反复聆听的那首热单的原唱。这种感觉太棒了,你想要再品尝到它巅峰时的那份甜美,于是,你更加努力地创作,五点起床对着电脑捣鼓,十点进家里的录音棚,一呆就是一天,连晚饭都忘了吃。”
“你无比期待地给线上线下等待了你好几年的粉丝奉上这顿你精心烹制的大餐,你不怕那些hater,因为hatersttahate,不管你做得再好,他们都能找到挑你刺的地方。这种事情,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最怕的,是那种热情洋溢盛赞新专辑的粉丝,她们告诉你,哇噢,你的新专辑真的是太棒了,这个时代最好的摇滚专辑”
“但关掉推特的评论区,她们会把新专辑束之高阁,然后点开serybess,甚至其他人的歌。”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依然很棒,依然有很多人喜欢你,但你不再是最棒的那个你了。”
“人们心中大众文化的语境里,最好的海莉威廉姆斯,留在了serybess发行的那一刻,最晚,也只坚持到了
theonyexcetion从榜单上撤走的那个瞬间。”
“在那之后,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与纪录片里他们会选择播放的那个你无关了。海莉威廉姆斯,arare乐队的主唱,永远会是穿着紧身背心、牛仔裤,挑染着火红发色的小女孩。你可以把你的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没问题,金色、蓝色、绿色、黄色,也可以是齐肩中发,过耳短发,甚至是平头,都没关系。”
“不管你怎么改变,你都没办法再成为他们心中的那个海莉威廉姆斯。就像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牢笼里,这个牢笼无限宽、无限高、无限长,不隔音,也不遮光。每个人都能看到你在干什么,听见你在说什么话,但是你不管怎么样冲他们嘶叫、怒骂,他们都毫无反应,因为他们不再关心了。”
“你想告诉他们,嘿,求求你们了,大家伙儿,看看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比之前要好一万倍,求求你们相信我你觉得他们会作何反应他们会带着悲悯的笑容看你一眼,伸出手,穿过牢笼,拍拍你的肩膀,告诉你,干得漂亮,然后缩回去,把注意力投向更值得他们关注的人。”
说到这里,海莉威廉姆斯将右手平放,举过头顶。
“我想,这就是他们所说的iveeaked。”
“我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到达了我能够到达的顶峰。没有人给我登顶颁发证书,也没有人告知我说,hey,thisisit,但我就是知道。因为,当我踏上音乐节的舞台,或者arare专场演唱会的舞台,我能感受到区别。”
“stitoyou或者atitun响起的时候,全场会跟我齐声合唱,他们会举起手机拍摄留念,他们会逐字逐句地复述每段歌词,他们会玩得很开心但只有serybess和theonyexcetion响起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他们因为兴奋和感动而颤抖的双唇。”
“你们也许觉得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让我告诉你,区别大了。”
“每次serybess结束,我放下麦克风,心底都会涌起这样一股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再凭借作品,获得这种程度的喜爱了。”
“我无法打败2007年的海莉威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