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包厢那是有钱都订不到,早就被亿万富豪和大品牌包圆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阿斯彭滑雪、温布尔登公开赛、墨尔本杯,那都是得实打实买下昂贵的入场券,才能体验的行程。
对于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拜金女们来说,成本太高,性价比太低。
于是,开放给公众参观的弗里兹艺术展和巴塞尔艺术展,便成为了欧美假名媛和小网红们扎堆聚集的地方。
她们身着看起来昂贵,但实际上不知道是哪里淘来的大牌假货,通常都是真正的富家女绝不会选择的,大胆而前卫的设计。亮片、丝绸、高叉裙和深v领成为了她们让人过目不忘的标志。每个画廊的展厅里,女孩们成群,互相拍摄着她们假装欣赏艺术作品的硅胶侧脸,小声讨论着应该使用哪个滤镜,又该在哪个时间段将照片放上stagra。
这些姑娘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欣赏艺术或者购买画作,而是在一年一度的收藏者盛会上寻找猎物,从茫茫人海中精准定位富有的单身男性,以钓得金龟婿。
她们清楚这点,在她们身边游曳的男性也清楚这一点。许多男人知晓这里聚集了众多怀揣着特殊目的的女性,因此,他们也采取了相似的策略,扮演成富裕的上流社会绅士,以吸引她们的注意。他们穿着借来的昂贵西装,佩戴着细看满是破绽的手表,尽力模仿那些真正亿万富豪的谈吐和举止。他们如鲨鱼一般在展厅里四处巡视,发表着对艺术和艺术品,似是而非的深刻见解。
在这场游戏中,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而同时也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这种情况下,弗里兹展从某种意义上完全脱离了展会的属性,而变成了一场复杂的社交戏剧,一片野蛮的原始丛林,人们在这里随意切换各种面具,身份在猎物与猎人之间不断变幻。
豪瑟沃斯、迈克尔沃纳、o管你哪个画廊,管你展出的是什么东西,围绕着艺术品们展开的对话,一多半都是与艺术无关的东西。
“听说拉夫西蒙斯刚才在这里看展”
“我刚才看到迈克尔布隆伯格买了件雕塑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支票簿上好像写了一长串”
“我告诉你,安德鲁加菲尔德今天在”
小小的画框,框不完人类的名与欲。
就像四英尺的舞台下,也只会上演钱与权的戏码一样。
艺术展也好,歌剧院也好,任何所谓的高端文化场所,都只不过是乏味生活的微缩模型,一个闪耀着金钱和权力光芒的复杂迷宫。
艺术和文化的面纱下,潜藏着人性的多重面相欲望、虚荣、争斗,以及无尽的策略游戏。
当然,永远都会有只是心怀好奇的旁观者出现在现场,但至少在这一幕戏里,他们只是紧挨着幕布,在台上匆匆而过,一闪即逝的龙套而已。
韩易,也许是2016年伦敦弗里兹艺术展上,为数不多的那极少一撮,真正是去看艺术品,真正在考虑收藏和投资的人。
想象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衣着简洁大气,没有多余矫饰的年轻人,带着一位打扮同样精致,看起来和蔼却精明的中年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阿尔巴尼亚气息浓郁的彪形大汉。
而且,这个年轻人,还长着一副亚洲面孔。
还有比这更能凸显亿万富豪气质的组合吗
不是信托基金宝贝,就是数字货币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