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高霈朝李广泰骂了一声,而后起身向张凌阳告了一声罪,说道:“陛下年富力强,这个时候谈论立储之事,只怕有些为时过早吧?”
曹睿也起身说道:“正是,现在诸位皇子还都很年幼,根本就分辨不出其能力如何,还是过几年再议立储之事不迟!”
李广泰反驳道:“正是因为诸位皇子年幼,才应该早些立下储君,以免皇子们长大,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李广泰抱拳,看向张凌阳说道:“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家子嗣因立储之事而身首异处,难道还没有给陛下以惊醒吗?”
高霈喝道:“李广泰,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陛下英明神武,几个皇子定也是孝悌之人,岂容得你在这里置喙?”
“就是!”曹睿附和道。
李广泰冷笑一声,说道:“高尚书和曹尚书心中在想什么,别以为老夫不知道。”
“老夫心中能想什么?”高霈脸一黑,说道,“自入仕以来,老夫一直兢兢业业,无时无刻不在为大周江山社稷着想。
倒是你李广泰!
原本大家各司其事,陛下更是年富力强,你却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你究竟是做何想法?”
“老夫作何想法,用不着跟你说!”冷喝一声,李广泰看向张凌阳,哀求道:“陛下,自古以来,无论君王是圣明还是昏庸,如果在储君之位上犹豫不决,是祸非福,望陛下三思呐!”
李广泰的话,确实给张凌阳敲响了警钟。
自古以来,无论君王是圣是昏,一旦在储君之位上犹豫不决,祸起萧墙之事也就为时不远了。
想想前世的历史,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无一不是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之人,可却都在储君之位人选上被被绊了脚。
秦始皇嬴政逐公子扶苏,使得胡亥上位,倒是秦朝二世而亡。
汉武帝刘彻晚年因巫蛊之事而疑心太子刘据,使得刘据被迫起兵,最终兵败自刎。
唐太宗明明已经立了长子李承乾为太子却宠信四子李泰,使得太子李承乾被逼造反,最终也是下场凄惨。
宋太祖赵匡胤晚年更是有烛影斧声,死的不明不白。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可以说是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四位君王了。
可就是这样伟大的君王,在子女上也不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更遑论张凌阳了。
论军事、论政治、论看人的眼光,张凌阳自然自己拍马也不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万分之一,又哪能笃定以后自己会不会疑心自己的子女呢?
万一!
万一有一天自己真的厌弃了皇长子赵昊而亲近其他几个儿子,是不是也会爆发诸皇子夺嫡之事?
这些,张凌阳都不敢去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