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诚却没有回话,已经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兄?”
“姜兄?”
孙定安一看不对劲,急忙伸手在姜诚鼻孔间探了一下,见姜诚已经没有了呼吸,不禁两眼通红,朝旁边大喊道:“太医!太医……”
此时太和殿前的太医早已忙得头脚朝天,一个个起不来的大臣都要他们前去照顾。
不过好在,之前孙胜便特意叮嘱了一名太医,让他多加留意孙定安和姜诚两人。
这时,这名太医听到孙定安的呼声,急忙放下身边的大臣,向姜诚这边跑来。
伸手在姜诚身上摸了两下,又看了下降尘的眼睛,太医深呼一口气,说道:“节哀吧,定国公已经没了!”
此时,定国公姜诚的身子早已冻得浑身僵硬,只需轻轻一推,便如同一根木桩一般倒在地上。
定国公姜诚的年纪本就很大,再加上前年因儿子犯错之事,姜诚的身子骨越发的一天不如一天。
今天在冷风里这么一吹,便彻底的一命呜呼了。
饶是见惯了生死,见自己多年的好友就这么去了,孙定安还是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宁国公,还是让我们将定国公抬回去吧!”身后,几名勋贵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对抱着姜诚身体的孙定安劝道。
“不用!”孙定安拒绝了众人的好意,艰难的起身,将姜诚放在自己的后背上,在大雪中一步一步向皇宫外走去。
原本,卧病在床的姜诚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还是孙定安亲自前去游说,这才说动了姜诚一同前来皇宫劝谏。
可不想,这一来,自己多年的老友便就这么去了,孙定安心中又怎不愧疚?
……
钟粹宫中,当张凌阳听说了定国公姜诚被冻死在太和殿外的消息之后,也是一阵失神。
叹息一声,张凌阳说道:“孙胜,传旨下去,厚葬定国公姜诚。”
无论张凌阳对姜诚是不是有感情,可面对勋贵中最德高望重之人的去世,张凌阳还是给了姜诚该享受到的哀荣。
“还有!”张凌阳喊住孙胜,说道:“定国公之子姜武阳不是被发配到了西疆吗?
你即刻派人向西疆那边传一道旨意,赦免姜武阳的罪行,让其回京继承定国公的爵位。”
“奴才遵旨!”
“想来,这便是老国公最后的请求了吧?”张凌阳再次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
以姜诚之前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孙定安三言两语能够说得动的?
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子孙,才行这最后一拼?只是希望张凌阳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为自己的子孙谋一些恩泽?
现在,姜诚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除却姜诚,这一天,冻死在太和殿前的文臣不下十人,都是四品以上的大臣。
不过好在,郑永基等朝廷重臣倒是安然无恙,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而已。
也因此,原本好端端的过年气氛,彻底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在家养病的养病,办丧事的办丧事,京城内可谓是极其萧条,那些浪荡子好似也察觉到了京城内的诡异气氛,这段时间连出门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