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八年腊月二十九,除夕之日,同时也是大周在这一年之内最后的一次大朝会。
紫宸殿中,张凌阳端坐在龙椅之上,向堂下群臣询问道:“缅甸大王子作乱,将宗室屠戮一空。
现在,大王子在战乱中被杀,其党羽也尽皆株连,宗室之中再无人可继承缅甸国王之位。
又据锦衣卫指挥使韩笑来禀,缅甸国王因大王子作乱之事,现在已经卧床不起,看情形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诸位爱卿以为缅甸之事该如何处理?”
督查院有御史出列言道:“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缅甸王室嫡系亲属虽尽皆丧命,可旁支之中,以后有人尚存。
以微臣的意思,陛下拂如从中挑选合格的人选,考察其品行,如果合格的话,可下旨敕封其为下一任缅甸国王。”
“胡闹!”内阁首辅郑永基早已菜透张凌阳的心思,在这名御史说完就出列言道:“你一个小小的御史,是如何知道缅甸之事的?”
“下官祖籍乃是云南永昌府,素来与缅甸接壤,下官又自幼在那里长大,得知缅甸之事无可厚非吧?难不成连这一点首辅大人都要有所怀疑?”御史不吭不被道。
“这倒不是!”郑永基言道:“不过据老夫所得到的情报显示,现在缅甸境内即便有几个宗室子弟存活,可却都是出了五服之外的。
按照大周律法,凡主家后继无人,五服之外的宗亲是无法继承主家遗产的。”
“可缅甸不是国内!”
“但缅甸是大周藩属国,自然要遵守大周律法。”
“下官不敢苟同!”御史依旧强有力的反驳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但凡藩属国的储君,只要藩属国国君上书陛下推荐储君,朝廷只要考察其品行操守合格,就可下明旨同意。待国君去世之后,储君就可名正言顺的继承国君之位。
缅甸既然是大周的藩属国,自然也要遵循这样的惯例,只要缅甸国君向陛下上书推荐的人选品行合格,陛下自当下旨进行册封。”
“你也说是惯例了!”郑永基哂笑一声,说道:“按照以往的惯例,藩属国国君推选出来的储君人选都是自己的子女,至不济,也是王室的嫡系一脉。
就如同百年前高丽国国君无子,向我大周上书,推选自己的侄子为储君。朝廷经过再三考察之后,才确定了其储君之位。
现在缅甸的情况与以往相似吗?只怕不然吧?按照以往的惯例,只怕翻遍我大周史册,也无这样的惯例可寻。”
“可首辅大人不是说了吗?”御史坚持己见,反驳道:“百年前高丽国君无子,就可上书我大周朝廷册封其侄子为储君。
现在缅甸国君嫡系一脉虽然尽皆死亡,可只要缅甸国君现在向陛下推荐合适的宗室人选,只要考察合格,甭管是不是五服之内的亲人,陛下理应下明旨进行册封的。”
“你这完全就是悖论!”郑永基言道:“老夫记得,百年前朝廷册封的那位储君虽然明面上为人彬彬有礼,可暗地里却是十足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