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宸安殿内,张凌阳看着奏折勃然大怒。
“宣内阁首辅郑永基并六部九卿觐见!”
张凌阳的心情不是那么的美妙。
锦衣卫刚刚呈送上来的密报显示,广州市舶司官吏勾结当地商人,大肆走私茶叶、丝绸、瓷器等物,每年偷税漏税高达三百万两白银以上。
等郑永基等人到齐,张凌阳没好气的将这份奏折扔到了郑永基身上,脸色阴沉道:“这就是大周的好官吏,广州市舶司每年一共才多少税收?竟然一下子偷漏这么多的税,是不是当朕是瞎子、聋子了?”
郑永基一听张凌阳的话,就知道广州市舶司那边肯定发生了官商勾结的事情,急忙打开奏折去看。
一看不要紧,郑永基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郑永基万万没有想到,广州市舶司的官吏竟然这么猖獗。
去年一年的时间,广州市舶司那边向朝廷上缴的税银一共也才二百万两银子,偷漏的税银竟然高达三百万两。
看过奏折,郑永基道:“陛下,微臣以为陛下应该彻查此事,不止广州市舶司那边,其余的泉州、松江、天津卫几个市舶司都应该彻查。
微臣怀疑,只怕偷税漏税的市舶司并不只是广州市舶司一家。”
“当然要彻查!”张凌阳没好气道,“这件事情就交给锦衣卫去办,朕想说的不止是这件事情。
广州市舶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朝廷上的官吏一点都没有察觉?吏部是干什么吃的,每年推选的都是些什么官吏?
还有户部,广州市舶司那边偷税漏税这么严重,难道户部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察觉?”
吏部尚书陈一鸣和户部尚书朱开山二人哑口无言,脸色通红的恨不得寻一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这么丢人现眼。
广州市舶司偷税漏税这么严重,只要不是瞎子,户部在统计税银的时候,肯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户部呢?
不知道户部的官吏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当做没有看见,就这么给漏掉了,导致朱开山这位户部尚书一点都不知情。
至于吏部,地方上出了贪官污吏,吏部肯定是逃脱不掉责任的。
向如此大规模的偷税漏税,说明广州市舶司那边的官吏已经完全烂掉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官吏,是如何升迁上来的呢?
所以张凌阳的斥责,陈一鸣也只能听着。
陈一鸣、朱开山二人回到各自衙门后对自己的下属破口大骂,这个暂且不说。
单说锦衣卫指挥使韩笑第二天就带着数百提骑出京,直奔广州而去。
广州市舶司那边,主官李涯收到风声之后,急忙下令手下将所有偷税漏税的证据和账本都给销毁。
即便做到如此地步,李涯还是有些不放心,喊来下属问道:“假账做完看吗?”
“大人放心,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