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淮哥儿,跟平王和平王世子关系竟好到这個份上。
估计不会再有客人来,众人勾肩搭背要进衙,一眼瞥见一辆朴素单乘小马车从缝隙间挤进小街,来到镇抚司大门前停下。
老车夫动作缓慢地下车拉开车门,车里走下一位书生打扮的矍铄老者。
此人头带青色文士巾,青衫长袍,灰色布履,好似一位私塾先生。
发色花白,身材颀长挺拔有力透出矍铄精神,花白胡须飘在胸前,一双眼眸极有精神。
老者下车稍稍摆了下袖子,只一个小小举动已吓傻了门口顾派众纨绔。
白过隙揉了揉眼睛才再次看向老书生,生怕自己看错了人。
这竟是当朝内阁首辅,严相严东楼
满京城都知道严相从不参加人情往来,送副字就算给足了面子,万想不到今日镇抚司开衙竟亲自登门。
众人都愣住了。
“白家小子,不认得老夫么”严东楼微笑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白过隙,“你小时候老夫还抱过你,你可尿了我一身。”
哄地一声,众人惊讶中笑了起来纷纷上前见礼,晕乎乎却有种做梦感觉。
唱礼官激动到嗓子变声,“严相爷到”
这一嗓子恨不得能传遍全天下。
大门里人影一闪,顾淮匆匆跑出来抱拳鞠躬,“下官见过严相”
说不激动是假的,他只是自持着没有太过表露。
“老夫可没备礼啊。”
“您能来已是天大的礼”
不等两人向待客厅走去,身后激动变形的唱礼接连响起。
“韩相爷到”
“秦相爷到”
“赵相爷到”
“齐相爷到”
内阁五相居然全部亲自到场。
顾淮惊讶地看向严首辅,却见严相皱眉缓缓摇头。
临近正午时分,永安大街路口已水泄不通了。
如果说十二王捧场镇抚司还不算什么,毕竟诸王身份尊贵但没什么实权,内阁五相破天荒地首次全部亲自到场就表明了一种风向。
躲在镇抚司周边的耳报神飞快向自家府邸传递着消息。
极短时间内,东方大都督车驾驶进永安大街,靖国公、商国公、安国公等等诸多世袭勋贵随即赶到。
六位尚书大人、诸多侍郎大人紧随其后,后面跟着急匆匆的九卿车驾。
京兆府栾大人的车马被堵在路口拐不进去。
后面一辆马车里的五城兵马司韩大人挑起车帘看了看,摇头吩咐车夫“回去吧。”
回府路上看到诸多车马向镇抚司方向飞驰。
韩征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陛下,过了。”
却见一辆披着明黄厢衣的马车从紫金城正阳门小门里驶出,过金水桥只拐了个弯转向镇抚司所在小街。
前方车马尽力必让,才让代表御驾的马车通过。
刚好吉时已到,大门前御驾车厢里走下一身内舍总管正装朝服的云疏浅,代表当今陛下送了一面小小铜镜。
这面神目镜是内库珍藏的地级顶品法器,有锁魂定魄之威能,送给顾淮代表明镜高悬之意,又有暗室亏心、神目如电的寓意。
在震天响的鞭炮锣鼓声中,顾淮亲手挑下匾额上的明黄锦缎。
镇抚司正式开衙。
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好事者惊叹典礼规格之高之隆重,若是当今陛下亲临,镇抚司开府就变成大朝会了。
这等荣光只怕只有大虞建国时才有,镇抚司果然威风八面。
而在看热闹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唐辰终于露出得意笑容,垂下的袖口里飘落一枚金罡爆裂符,悄无声息的没入墙根向地下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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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朝廷重臣一窝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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