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将手里的半截黑煞剑扔在地上,然后跪在地面,两手遮脸,涕泗滂沱,惨叫不绝。
白老大他们愣在了原地,别说是周济,就是他们也被吓坏了,牧瘟的体内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居然能把一个雾海修士的本命灵器硬生生捏碎!
难道牧瘟吸收了万神池内的血药以后,已经彻底脱胎换骨,成了妖孽天才。
崇明鸡看到这一幕之后,更是睚眦欲裂,用翅膀捂着秃头说道:“没希望了!没希望了!本座这辈子都不可能证道了!为什么他一个要死的人都吃到了神药,而本座历经千辛万苦,永远与契机差之毫厘!”
牧瘟看着悲痛欲绝的周济,略有愠怒道:“本来我不该毁掉你的黑煞剑,但你在三相宗欺我辱我,故意丢我脸面,还把七猿宗的脸面也丢了,现在毁了你的本命灵器,这笔账就此揭过。”
周济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许久,他才咬碎银牙道:“你我之怨,唯有命消,否则,我誓死不休!”
牧瘟一阵沉默,而此刻,丁慧茹握紧了青剑,她看着地面上的周济,怒道:“牧瘟,周济的账,我替他索要!”
丁慧茹左脸上的半张面具光芒一闪,一瞬间,丁慧茹脸色煞白,两腿颤颤,仿佛是被诡异的面具吸干了力量,下一刻,丁慧茹双手捏诀,忽然从掌心爆射出万千猩红的血丝,犹如一蓬充斥天空的血发,将血发的一端黏在成千上万的石碑上。
所有的石碑嗡嗡震颤起来,而无数道血丝打入到石碑里面后,上面的妖兽古刻突然红光一闪,一瞬间,古碑凭空飞起,在天空中不断盘旋回绕,而一声声凄厉的妖兽咆哮从石碑里响起,化成噪杂的一片,震得地面隆隆颤动。
牧瘟眉头一皱,倒不是心生畏惧,而是觉得丁慧茹的面具太过诡异,连她的法术也似乎因此变得妖邪,她居然能祭动禁地世界里的古碑!
丁慧茹目光阴寒,冷笑道:“牧瘟,既然你这么强大,我就更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了,否则等你羽翼丰满,七猿宗哪里还会有我跟周济的容身之处!”
牧瘟冷漠道:“丁慧茹,你妄图杀害同门,难道被慧尘师祖知道了这件事,你在七猿宗就会有容身之处吗?”
“所以我才要杀了你们!”丁慧茹突然面目狰狞起来,连声音也变得嘶哑,怒吼道,“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你跟周济都已经走火入魔,现在放下屠刀,幡然悔悟,接受师祖们的惩罚还来得及!”牧瘟慢慢握紧了紫金炉,感觉头顶的万碑气势已经越来越汹涌,而且妖邪的力量使得他的周围一阵阴寒,充斥着血腥气。
大脚三也看不惯丁慧茹,而且他被牧瘟的力量震撼到以后,立刻像是有了底气,对丁慧茹叫嚣道:“死八婆,像你这么恶毒的婆娘,迟早要被慧尘师祖驱逐出七猿宗,看看你脸上的面具吧,你还敢借用它的力量,它已经快让你入魔了!”
大脚三一直是丁慧茹的眼中钉,所以凡话出自他口,总能很好的刺激到丁慧茹,让她睚眦欲裂,愤怒万分!
“大脚三,等我收拾了牧瘟,我就将你剥皮抽筋,在这个地方酿成一具干尸,再给段涯明那个老东西送去!”丁慧茹忽然握紧了青剑,恶狠狠地瞪着大脚三。
大脚三背脊一寒,他知道丁慧茹不是在吓唬她,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不屑道:“等你打败了我的小师弟,你再继续威胁我吧!”
牧瘟抬头望天,此刻,漫天浮动的石碑不断涌出一缕缕血雾,在高空中凝而不散,化成一层厚厚粘稠的血云,淹没了所有的石碑,而里面的妖兽咆哮越发凄厉起来。
血腥气从天而降,隆隆隆,雷鸣响起,使得每个人的神经慢慢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