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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疆册的朋友圈干净简单。

空空荡荡的,什么内容都没有。

半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高铁广播响起乘务员的到站提醒“前方到站南城南站”

阮雾无心再看陈疆册的朋友圈,将手机熄屏,塞进包里。而后起身,离开座位,随着人流,排队下高铁。

下了高铁,又转乘地铁。夜晚高峰期,阮雾挤入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里。

手机接连震动几声,她一手拉住扶手杆,另一只手狼狈又艰难地拿过手机。

是导师发来的消息,问她论文什么时候交。

也应当是导师发来的消息,可她心里有种纷杂潮声暗涌的慌乱。

她给季司音发了消息,直到半夜她写完论文,季司音都没有回复。

一夜狂风骤雨,宿舍楼外的紫云樱花零落成泥,一汪春水聆闻旧日蝶梦。

阮雾今天课多,研究生的课,本科生的课。

她在南大读研一,算得上冷门的专业,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然而导师要求严苛,时常召开组会、大小论文无数。她平时除了上自己的课,还得替导师上人文学院本科生的公共基础课。

如此忙了几天,周五下午,午睡醒来,窗外已是黄昏欲颓。

手机那端的人像是掐准了时间,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来电人是没有回她消息的季司音“在忙吗”

阮雾打了个哈欠,嗓音惺忪“刚睡醒。”

季司音“我问你个事儿。”

阮雾“什么事儿”

喉咙似含沙砾般干哑,她起身倒水喝,为方便倒水,她打开免提。

随后便听见季司音刻意压低的声线,伴随着浓烈的八卦意味。

她问“你和陈疆册聊得怎么样”

水壶边放着朵白玉兰,昨天她吃完饭,从食堂回来的路上,瞧见路边栽种的玉兰树已经掉了大半的花。她惋惜又遗憾,恰巧有一朵花冒失地从枝头掉落,她心像只哑然的蝴蝶,俯身捡起那朵落花,带了回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么号人。”阮雾饮下一口茶后,才回答。

“不是,他长那么帅,你都能忘了他”

忘了吗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那日她俯身而望,却不小心掉入的一双眼。他笑时的风流韵相,多一分显得暧昧,少一分显得轻浮。

总归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长相。

阮雾四两拨千斤地说“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季司音说“我这不是好奇吗那天你走之后,他就问我要你的微信了。”

阮雾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季司音“我以为你俩最近聊的热火朝天。”

阮雾笑着“我俩就没聊天。”

季司音“他没找你聊”

阮雾“嗯。”

彼此相视多年,季司音习惯了阮雾对与她无关的人事不甚关心的冷漠姿态。

即便是对她那位前男友,分手后,阮雾对他也如同对陌生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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