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终捉拿你了。”
ea普通话水平一般,捉拿二字用得荒腔走板,却又恰到好处。
顾影看向落地窗外挤压着乌云的天际线,心尖颤了颤。
她不知道,此时一架住骆诗曼的手,“几个月了”
“十二周。”
孕早期,实施流产对女人的身体伤害尚且没有那么大。顾影尽可能只从医学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沉默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已经成型了。”
骆诗曼没有血亲,监护人是舅舅,在遇到聂东煜之前,她没有被谁好好爱过。顾影不认为她真的像表面这么平静。
果然,话音刚落,她听见一声泣音。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个凶手,我不是个好妈妈”骆诗曼按住两片眼皮,也许是最近流了太多眼泪,她的眼睛已经干涸了,泪意涌起时只有血红的刺痛。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聂东煜下个月结婚,如果把子宫交出去,我这辈子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做他一世的姨太太,被人戳一世的脊梁骨”
“”
骆诗曼低头,双手按着腹部,“也为他好,生下来就是私生子,多可怜呢”
佐敦道上有很多私人诊所,在大街上打着个人招牌,xx医生xx大学的医学士,和旅店餐厅的招牌放在一起,看起来鱼龙混杂。
骆诗曼不能去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又也许和聂东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只能来这种地方。
机器屏幕上显示出胎儿小小的一团影像,女医生柔和地说,“10至14周之间,还可以用钳夹术,相对温和一点。14周以上就必须实施引产了,那样比人流更加伤害身体。按照我们的排期,如果小姐想要赶在14周前,建议您今天就做决定。”
骆诗曼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眼底渐渐蓄起挂着深石标志的巨型直升机已降落在半岛酒店顶楼停机坪。
回到餐桌上,黎宛瑜为孕妇考虑,中止了施压,“你可以再好好考虑几天,不过你要搬到我的别墅里,否则阿煜随时会找到你。”
骆诗曼没有别的话反驳,只能说好。顾影收拾起手包,掐着点告辞,“夫人,我还有点私事”
话音未落,带着白瑜的直升机候在顶楼,骆诗曼要跟着走。顾影扶骆诗曼上了舷梯,将手包里的检查单还给她。黎宛瑜看见纸张上「人工流產術前告知」一行字,脸色没有波澜,反而抬头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
“我想过,也许你可以做我的儿媳。”黎宛瑜道,“现在看来,我是看错了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欠我儿子得,要怎么还”
下了黎宛瑜的直升机,雨势似乎变得更大了。沈时晔站在不远处,旁边只带了一个助理替他撑伞。他朝她勾了勾手指,“站远点。螺旋桨启动时,会把水甩到你身上。”
顾影乖乖走到他身边,目送黎宛瑜的座驾离开后,他们回了深石那架飞机上。
目前为止,沈时晔都没有什么要发火的迹象。登上舷梯时,沈时晔甚至还在她腰后温柔绅士地托了一把,顾影天真地放下心。
大型直升机空间宽敞,分隔成一前一后两个空间。后侧是沈时晔私人办公区,他在沙发上大马金刀坐下,秘书从外面合上木门,他脸上温和的表情一瞬变得森然可畏。
“过来。”他敲了敲腿面,“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