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言欲经他那么一提醒,不着调地笑了下,“过几天我九十大寿了,有没有兴趣来参加我的生日arty”
俞锦弦“无聊,我没那么有空放下任务往t11跑。”
“没关系,t11很快也没有我了。”
这话说得过于曲绕,俞锦弦微微一顿“出什么事了”
“没有,准备了一份给我自己的生日礼物,马上就该查收了。”言欲依旧在笑。
前言不搭后语,笑的原因就显得离奇。
俞锦弦皱着眉,还没回话,又听见言欲莫名其妙地问“俞上将,你说,裴松凛喜欢我吗”
这是七十年来,言欲时不时就会思考的一个问题。
他曾经以为裴松凛是喜欢他的,至少那个人跟言欲聊过过往,带他见过裴夫人,还把裴家的碑星留给了他。
后来言欲渐渐意识到,这些他视如珍宝的回忆,于裴松凛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
好似裴松凛只要喜欢一个人,那个人问了,他便会说。
言欲只不过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一个。
而他们之间的喜欢,又源于一见钟情,最肤浅的荷尔蒙反应。
可答案越是浅显,他就越不甘心。
“言欲。”俞锦弦蹙起了眉,“你认为裴松凛不喜欢你”
“怎么会呢,他喜欢我。”言欲轻笑,“但只是喜欢罢了。”
有一帧梦境的碎片,言欲时时在揣摩着。
那是在纳维亚喝醉后,他罕见梦到裴松凛的一次。
他在梦中问“你是不是,只是,喜欢过我”
而梦里那个人回答“嗯,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言欲在醒来后反复揣摩过这句话,解得的唯一答案是他是唯一入过裴少将眼里的人,但即便如此,获得的也只是浅浅的喜欢。
“他太骄傲了,门当户对的豪门贵族他不喜欢,是因为不够新鲜。”言欲垂着眼,“就在这个时候,我出现了,成了他眼里新鲜的例外。”
这种情绪是感觉得出来的,有时候情到浓时,言欲总会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沉溺。
裴松凛时常清醒而疏远。
“aha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物,唾手可得的oga对他来说不具有特别意义,但如果是beta或者说一个仅有一次机会能标记的beta,反而能最大程度地挑起他的征服欲。”
俞锦弦眉头紧皱,只觉得矛盾“什么意思什么叫仅有一次机会你那时候不是被诱导剂”
“当初的诱导剂是我自己注射的。”言欲看着他,“我想,他没理由放弃一个标记过的beta。”
通讯那段沉静了三秒。
“你当初为了让裴松凛标记你给自己下药”
说不震惊是假的,俞锦弦从来没想过言欲跟裴松凛那段看起来单纯的感情里面,掺着杂质。
但是以他的视角他不认为裴松凛对言欲只是单纯地“新鲜”、“挑战”和“征服”。
“言欲,我觉得你过于偏执了。”
“那你让他从地狱里爬回来告诉我”言欲话音一顿。
因为他忽然发现,书房的折叠空间,有被尝试打开过的痕迹。
烟燃至指尖,言欲后知后觉,才发现指节处落了灼眼的烧红。
“那你让他从地狱里爬回来告诉我,他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