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大营前。
李昊带着一千余有点寒酸的徒兵立在西凉大营外,面前是数以万记早已经全副武装,并且张弓以待的西凉士卒,以及神色阴冷无比,毫不遮掩嘲讽之色的郭汜等西凉诸将。
而在后方远处,则是大量围观的百姓。
西凉军自从入洛阳以来,奸淫掠掳、强买强卖的事情可没少做,不知有多少百姓心中恨得牙痒痒。此时见李昊带兵前往西凉大营,尤其是听说他要为张家讨个说法,自然更是热切。
不过因为害怕,他们根本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小心看着。
“俺的娘嘞,这吕校尉难道不怕死,居然真敢带兵前来。”
“可不是吗,你看大营里面那黑压压一片,怕不是有几万人吧。”
“哎,难得有一位敢为民做主的好官,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人们议论纷纷,大多表示惋惜。
在人群后,一位面容清秀靓丽的少女冷眼旁观,低声冷笑道:“狗咬狗,全死了才好。”
“嘘,圣女慎言,切莫招人注意。若是被朝廷走狗发现我们的踪迹,那可就糟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谨慎,以极高的修为传音入密,让其他人无法听到。
少女闻声,沉默不语。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李昊已经来到了西凉大营前。
他面色冷峻,无视了后方张弓以待的西凉士卒,还有满脸冷笑的西凉诸将,冷声道:“我司隶校尉部接到消息,有贼人在城中杀人掳掠无恶不作,其中有西凉军中的尉官。”
“呸,去你娘的并州狗,当真以为我西凉健儿好欺负不成。莫说那人是不是我们西凉军的人,就算是,你又能奈我何!”
“滚,敢踏入我西凉大营一步,我认得你是谁,可莫怪我手中的利器不认得。”
西凉诸将满脸不屑,不待李昊说完就有人直接唾骂了起来,言语间毫不遮掩自己的不屑。
想他们都是什么人物,跟随董卓南征北战的健儿,相国大人的心腹爱将。莫说李昊只是小小的司隶校尉,就算是当朝三公九卿来了,他们也有足够的底气蔑视对方。
而且他们可不认为李昊有胆子对西凉军动手。
李昊神色平静,看向职位最高的郭汜与李傕两人,淡然道:“两位将军的意思?”
郭汜两人对视一眼,李傕故作无奈道:“吕校尉的心情本将军也能理解,但军营重地岂能任由外人搜索。”
李傕说着,瞥了眼李昊军中脸色惨白的张诚,冷笑道:“再说了,区区稚子孩童的话也能相信?”
“是他,是他,是他。”李傕说着,张诚突然好似受到了刺激,呲目欲裂地瞪着诸将后一人,声嘶力竭地高喊道。
李昊侧首望去,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黄帼。
黄帼看到李昊,神色有些不自然。但随后想到自己身处大营,有着数万的将士撑腰,心气又提了上来。
他目视李昊,对于嘶吼的张诚浑不在意,反而露出了不屑地冷笑。
李昊目光阴冷,宛若看死人一样。他将目光从黄帼身上移开,转到李傕身上,道:“将军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李傕心中暗恼黄帼大胆,竟然还敢出现在营帐前。
但面对李昊的质问,他自然不可能服软。
李傕冷笑道:“稚子小儿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认错人很正常,还是等他清醒了再说吧。吕校尉若是无事,还是尽快离开吧。否则休怪本将军无情,以军规处置。”
李昊沉默无言,他身后的司隶校尉士卒更是满脸紧张不安,左顾右盼没有丝毫战意。
刘善见李傕神色不耐,以及后方开始张弓的西凉士卒,满脸着急地走上前来,低声劝道:“吕校尉,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