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道:“很好,只要你翻译的准确,我们下次还会找你的,智……咳,把钱给他。”
先前那人走了过来,将一小袋金元丟在了案上。
詹治同看了一眼,将金元拿过,然后如来时一般被蒙上了双眼,并推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进行的很稳,不知道过去多久后,终于停了下来,他耳边有声音道:“詹少郎,下车吧。”
然而他被人带了下来,有个人一直站在他背后,并且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等到马车走远,这才松开了手。
过了一会儿,詹治同伸手出来,将眼罩扯下,这是城西一个荒僻的街角,与他现在住的地方相隔不远,对方很显然知道他住在那里,这或许是一种警告。
他回到家中后,先是给卧床不起的詹公喂了点米粥,打了盆水给其翻身擦了擦,这才出来,走入一间堆满书籍小屋里。
这些书是詹府中唯一没有变卖出去的东西。
他在这里坐下,拿过笔纸仔细书写着,没过多久,就把那树皮术上内容原封不动全部给默写下来。
其实那本书看着厚实,也不过就三千多字,对于他这样记忆力出众的人来说,翻了两遍,就已经全部记住了。
这上面详细记载着,如何与一个名叫天平之神的异神沟通的办法,包括怎么献祭,怎么给其找寻寄托用的分身。并且在最后一页上,还有如何运用献祭力量壮大自己,进而获得超凡力量的办法。
不过他估计这书的原主人最后一页应该看不懂,因为这完全是用一种非常少见的“盖如文”书写的,都护府内,大概只有裘学令和他能翻译出来。
不……或许还有一个。
他看着这张纸,这么一份重要的东西,对方居然就这么放心给他看了?
他又看了看桌上那一小袋金元,忽然自嘲一笑,因为他想到,对方之所以相信他,那正是因为他名声不好,是一个把利益看得比品德更重的人。
现在他只需要通过一定的献祭仪式,说不定就能获得超凡力量,进而摆脱这段日子以来的狼狈和凄惨。
他对着这张纸看了许久,最后将之拿起放在衣兜里,就推门出去了。
张御自玄府回来后,因为司吏衙署那里基本已是无事,内奸也都在上回被一同指认了出来,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居处积蓄神元,用以观读真胎之印。
这枚章印是需要不断投入神元,才能把依附在其余几个正印上的小印逐渐壮大。
玄府这次又传授给他两个章印,仍是“意、身”两印上用于斗战的章印,至于范澜所说的秘传章法,则还未见到有什么消息。
他并没有着急观读,现在一两个章印对他帮助不算太大,反还不如把全部精力放在真胎之印上。
这一天他打坐结束出来,李青禾迎了上来,双手呈上一封信,道:“先生,宫外送来的书信。”
张御拿过打开,将信纸出来抽了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一门土著语书写的,后面还附着了几条明显祭祀用的语式,他心下一动,考虑了一下,道:“我出去一趟。”
他拿上夏剑,披上斗篷,出门后一路步出学宫,乘上马车,直往瑞光城西南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