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在居处处理了一些事宜后,到了第二天,就手持夏剑离了学宫,准备从去往那处海岛查看。
不过他之前在回来时,曾在距离学宫不远的一株树上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暗号,所以他在正式出发之前,还要再见一个人。
他乘马车自南城出了瑞光城,一路来到了海边之上,他看着前方那涌动起伏的海浪,蔚蓝天穹之下,一只只自由自在的鸥鸟在那里飞掠着,发出欢快的鸣叫声。
等了没有多久,脚步声远远传来。
他侧首看去,便见蔡蕹走了过来。多日不见,后者身上的混乱气息倒是比之前平复下去了些许,看来上次取到的螺角白牛的灵性组织十有**是被其人用上了。
蔡蕹走到近前之后,就双手一合,对他重重一礼,双目有些泛红道:“张师弟,多谢你为我女儿伸冤了。”
张御抬手一礼,道:“蔡师兄不必如此,舒同是我养父好友,还是我的保人,这件事我是必须为他们一家讨一个公道的。”
蔡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郑重道:“不管如何,没有张师弟,我女儿的仇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说到这里,他咬牙道:“只可惜,那燕叙伦还未曾伏法!”
张御道:“燕叙伦身上有许多事,他隐藏了不少隐秘,都府还需要想办法从他口中挖出来,不过他已是被神尉军放弃了,现在又被定下了罪名,那就别想再出来了,且每天都有不少酷刑在等着他。”
蔡蕹恨恨言道:“对!一刀杀了他未免便宜他了,我听说燕叙伦的身体很好,很懂得保养,希望他在衙署地牢内能享受到更多折磨。”
张御没有在这个事再讨论下去,而是道:“蔡师兄,你准备之后一直在那里么?”
蔡蕹知道张御知道的是什么,他叹了一声,道:“我反正也是回不去了,就如此吧,虽然那里有些人不怎么样,但也没什么人来管束,每个人都不会去过问别人的事,而我现在的仇怨差不多已是了结了,也没那么多想法了。”
他抬头道:“张师弟,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我一定会设法办到的。”
张御道:“我现在倒没什么需要蔡师兄帮忙的,不过有一事却想问上一问,去年的时候,英颛则出现在瑞光城内,并击杀一个异神,府中有人判断,他是来布拍市会上购买神异组织的,但也有人说他此行另有目的,不知蔡师兄可是知道此事么?”
蔡蕹道:“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我就在城外,英师兄入城也是由我接应的,英师兄的确只是为了那两个神异器官而来,并没有什么其他谋划。”
他迟疑了一下,道:“张师弟,有句话,我觉得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我还是觉得,要和对你说上一声,希望你不要怪罪。”
张御道:“蔡师兄但讲无妨。”
蔡蕹道:“其实我到了那边之后,发现之前玄府对浑修的说法有很多不实之处,似如英师兄,许师兄把他说得十恶不赦,可我在与他接触过后,却发现并非如此,英师兄是一个非常孤傲的人,从来不屑于去做那些宵小之事。”
接下来,他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自己听到的关于英颛和玄府的旧事。
譬如许英现在是玄府里最痛恨英颛的人,可实际上,其人曾经是一度是英颛的崇拜者,甚至许英最初修玄之时也是英颛负责指点的,其人的态度是后来因为某件事才起了变化的。
而关于玄府,蔡蕹最近则无意中听来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说是当年洪河隘口之战时,玄府中有一个玄修忽然失踪不见,而几年之后,其却以浑修的身份出现,并试图去戚毖手中夺取玄首之位,两人大战一场之后,这人彻底没了消息,而戚毖也自那时候开始就很少露面了。
张御在听完这些之后,也是若有所思。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玄府对浑修的敌视也就可以理解了。
倒是英颛之事,他并没有立刻就采信蔡蕹的说法,他很清楚,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看法也是不同。
而人的内心是非常复杂的,在没有接触过之间,不能妄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