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帕列斯会派出一个低序列分身,日常去外面买买菜,然后带点蒸汽日报或者其他塔索克报、月亮报之类的回来。
繁星礼赞当然也有,可惜这玩意儿一周只有一刊,真是遗憾。
于是在伤势与监视的双重作用下,帕列斯只能在伦纳德身上寄生一个位格较低的分身,在打架中也帮不上什么忙。
伦纳德很赞同埃姆林的一个观点,现在的这个塔罗会,应该直接改名挂牌康复医院,连医生也是瘸的那种。
心中有股无名的急躁升起,伦纳德的灵性直觉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不由加快脚步跑起来,惟恐事情太拖发生变故。
穿过七歪八扭的小路,伦纳德干脆敲敲牙齿,放出两只灵向前侦察。这才是他苏醒的第一个礼拜,时间紧迫而事务繁忙,伦纳德没能找到什么好用的灵,只能随便抓两只有点智慧的自然灵签订契约先用着。
很快一只灵就传来了消息,看见鸢尾花街上的杰尔姆就在一公里外打着电话。
等等打电话给塞内巴布打电话吗
伦纳德清晰地记着,在抓捕过程中,他们把塞内巴布的电话打坏了。
所以塞内的电话注定打不通的,而发现电话没有人接的杰尔姆则会不好他要跑路了
情况突变,伦纳德快步奔跑,但这个距离上纯靠非凡者急速狂奔也不够抢占先机。他又想干脆拦一个车征用一下,却意识到自己为了抄近道而钻进了车迹罕至的小路,应该是为了教堂或者大酒店规划的专用路口。现在这里周围是一辆车都没有。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
路边有一辆挂着铲斗的拖拉机在闪闪发光。
它看上去状态正好,保养及时,甚至有些部件几乎是新的,车厢刷上了耀眼的红旗,配上车厢流线型的造型,莫名地让伦纳德想起克莱恩所描述的、旧日时代在头上盖着红布的新娘。
然后伦纳德一拳打碎了新娘的玻璃。
以一些混乱邪恶的角度来看,拖拉机是车,挂着铲斗也是车。
没有钥匙并不要紧,一只灵接受指令,把自己坨起来塞进了钥匙孔,随着一声巨响,铲斗拖拉机启动了。
当人们抱有强烈的目标行动时,就会将注意力提升到一个极高的境界,所有无关的事情都会被你忽视,你的眼里只剩下迈进的道路,一往无前,就好像全世界都在为你开道。
所以伦纳德也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拖拉机会把车厢做成漂亮灵动的流线型,为什么座位两边有这么浮夸的保险杆,为什么仪表盘上有这么大的刻度,为什么这里的建筑物有点像圣希尔兰教堂的背面。
他只是习惯性下意识地抓好安全带带上头盔,也没有去想为什么一个拖拉机还有这么宽的安全带和这么厚的头盔。
开拖拉机要带头盔吗既然放这里了那就带着吧。
于是伦纳德毫无防备地踩下油门,一股强烈的作用力把他的身躯死死地按在座椅里,桀骜不驯的指针眨眼间转到200码
震惊的伦纳德这时才真正注意到电子仪表盘。
女神在上,什么拖拉机的仪表盘上,能有300千米每小时的刻度
即使挂着一个沉重的铲斗,这辆拖拉机在强劲的电动引擎的推动下,依然是风驰电掣,灵活机动。
机械巨兽发出巨大而癫狂的吼叫,仪表盘上刻度很快降到了合理的100公里每小时。尖锐的狂风如南大陆在迁徙中遭遇外神袭击后疯狂逃窜的牛群,撒开四只蹄子就往车厢里面跑,不由分说地给伦纳德脸上来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