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孩子哭,你要是立刻去哄,很多时候他只会越哭越来劲。李氏虽然没有立刻去哄,那些下人却是吓了一跳。
李氏是主子,这徒嘉泽更是正经的主子。没了徒宏远,李氏这个侧太妃在府里头也就是名头略好听罢了,实际上地位早就大不如前。而徒嘉泽却不同,他将来铁定是会有个正经爵位的,他这样的身份,被李氏打了,回头被追究起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哪个逃的开干系。
当下一些人拉住还在愤怒之中的李氏,一些人就跑过去抱起徒嘉泽,想尽办法哄了起来。
李氏还在那里咆哮“让他哭,才多大点孩子,就知道作践东西当现在还是之前吗”
玉露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娘娘,东西再贵重,还能比二公子贵重吗二公子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
李氏这下想起来了“他不懂事,他身边伺候的人呢”
几个被拉过来做针线的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奴婢不该擅离职守,奴婢再也不敢了”她们看似是在认错,实际上却是将责任推给了李氏。毕竟,本来我们是要伺候二公子的,可你偏要我们过来帮着做针线,这能怪得了谁呢
说话间,徒嘉泽的两个奶娘也得到消息跑过来了,看到徒嘉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奶娘都心疼得很,这会儿还得先给自己辩白。一个先说“娘娘,奴婢方才是瞧着今儿个日头好,就带着几个小丫头子给二公子将被褥什么的拿到院子里头晒一晒”
另一个也是憋屈“这冬天太燥,太医说二公子肺气不足,不好好养着,难免就会咳嗽,一咳还容易犯气疾,一个不好,就是一辈子的病根,所以每日里必定是要吃一盏桂花雪梨燕窝粥的,奴婢刚在就在屋里用茶炉炖着呢怕一个不注意,火候不对,这才一直守着炉子呢”
平常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下头一等二等丫头分派着做的,但如今不是这些丫头都被李氏叫走了吗可是,徒嘉泽的燕窝粥又不能断顿,要不然出了问题,谁敢承担这个责任。大家都想着,徒嘉泽去李氏屋里,那边人多,哪里会出什么事。哪知道,徒嘉泽自个没把自个玩出什么毛病来,反倒是被李氏打了一巴掌,委屈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氏也是气不过,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帕子一丢,跺脚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有理由,合着到最后,都是我的错不成行了,将他抱回去,好好哄着,回头再不许叫二公子离了视线”
两个奶娘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抱住还在哭闹不休的徒嘉泽,给李氏匆匆行了一礼,就往徒嘉泽屋里跑去。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了一番,也丢下手里的针线,跑回去了。
她们的本职工作是伺候徒嘉泽,为了点赏钱和料子来给李氏做活
,那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情,没出事还好,出了事,她们这些人被打死都没处喊冤去。
徒嘉泽越哭越觉得委屈,自个把母妃屋里画得那么漂亮,母妃不光不夸自己,还要打自己
奶娘丫头轮番上阵,徒嘉泽哭累了,才算是消停了下来,但是哭的时间长了,又开始忍不住得打嗝,加上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看起来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