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游明宇赶快走,但游明宇不肯,他看见游明宇跪在自己身旁,嘴巴一张一合,歇斯底里,这个狗东西在哭什么啊
嗓子是彻底不能说话了,在呼吸即将暂停那一瞬,陈建华使出全身力气,在游明宇的心口写字,手指全是血迹,落笔时手有点抖,麦字比划太多了,这他妈的哪儿写得完,写个吧。
游明宇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在说什么。
基地的训练服一般是深绿色,执行特殊任务时,aha会穿便服,游明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血迹触及面料时,字迹写得并不清晰,陈建华一用力,脖子上血冒得更多了。
不就是个吗,怎么这么难写啊。一竖,一斜,再再、
陈建华的手臂失控地下垂,他没有闭眼,但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鸣笛声急促,闯进寂静的废弃大楼,人群拥簇担架,将伤员抬上救护车。游明宇只感觉脚下虚浮,如行尸走肉般跟着去了医院。
几点了,游明宇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气息。
好像是在走廊,护士轻声催促游明宇回家,游明宇侧躺在冰冷的排椅上,一动也不动。
“我们来处理吧。”基地几天前就派了领导过来,要将游明宇带回基地,谁知游明宇几天不吃不喝,就这么躺在医院走廊的排椅上。
陈建华的葬礼已经办完,墓地在基地管辖区的后山,前来吊唁的战友很多,也有不少高层。
刘司铭站在人群中央,身后是一群干部aha,他神情肃静,摘下帽子,往前走,在墓前放了一束雏菊。墓碑上的aha很年轻,眉梢带笑,他的生命永远暂停在24岁。
“敬礼”
aha动作利落又整齐,齐刷刷地抬起手臂,指尖抵向太阳穴的方向。
微风吹过山岗,拂过干燥的枝叶,送来寂静的秋季。
游明宇从来没有去看过大华,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去看他,大华就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
插科打诨、臭不着调、嘴又贫,还逞能
陈建华命大的很,怎么会嘎嘣
是了,他们以前一起执行任务,最忌讳说死字,陈建华总说自己除了年迈的母亲,别无牵挂,“嘎嘣就嘎嘣吧”他比划了一下脖子,“总要嘎嘣的”
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不知道生命脆弱又短暂。
首次证据移交失败,给所有参与0034行动的aha心里蒙上了一层灰。
陈建华同志的意外牺牲,应该不是巧合,肯定是阮家、陆家的人在暗中较量。移交地点是如何泄露的,陈建华生前又遇到了什么,都成了新的疑点。
任务受到阻碍,杜承业一再建议刘司铭考虑换人“陈建华是他的挚友”
刘司铭没有立刻表态,只说需要再问一下游明宇本人的意见。
“现在放弃来得及,不用考虑太多”刘司铭语气非常委婉,用长辈的语气跟游明宇谈话“基地这些年培养了大量人才,随时都能出列。”
游明宇坐在角落,低垂着头,盯着自己影子发呆。
“小游”
无人回应。
“游明宇。”刘司铭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