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见于阗王孤身前来,心内大喜,便命人去把乌孙王和龟兹王唤了来。
两王一入营帐,见到于阗王在这里,心内不禁先生出了一个疑问,在西域诸国中,于阗国只能算是中等国家,上面还有不少比于阗国强盛的大国,这么重要的关头怎么偏偏把他给派来了
虽然于阗王在中军大帐中也列有一席,但却与武极等小国领袖一样,没多少话语权,偶尔有军情大事需要各国领袖决策了,他才有说话的机会,但也得顺着其他几位大国领袖的话说,要是他敢忤逆这些大国领袖的话,表面上相安无事,等各自收兵归了国,那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虽然都是一国之主,但国与国大小不同,有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的却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自然不能同等对待。
天朝是一个礼仪大邦,既然提出和谈,即便有谋害李鸢这一条罪状,张嶷一样不敢擅杀他们,但怕就怕万一。万一半道跳出个得了失心疯的小卒,不顾后果非要把他们给宰了,那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所以各位王都不敢孤身前往玉门关。
于阗国国力虽然不够强盛,但于阗王胆子大不怕死,就凭这一点,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单骑赴玉门,多么富有传奇性的故事,若要叫茶馆里那些个说书先生来说,指不定又要费去多少斤口水。等这则消息传回西域各国去,于阗王的威望必会与日俱增,于阗国在西域诸国中的地位也一样会水涨船高。
于阗王见乌孙王和龟兹王比之前都瘦了不少,叹息道“两位兄长受苦了。”
乌孙王和龟兹王都笑着说道“没有受苦,张将军待我们很好。”
张嶷微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乌孙王和龟兹王听了不住在心里骂张嶷公报私仇。
原来张嶷恼他们害了李鸢,表面上不好对他们动手,却在暗地里作弄他们。就拿日常吃的饭菜来说,看着色泽鲜明,五花样,结果一尝,不是辣得要死,就是咸得要命,唯独那腌制小黄瓜还算入得了口,可只有那么一小碟,总不够两个人吃的。
两位王守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无处下箸,握着筷子移来移去,结果还是各自夹了一块腌制小黄瓜,还不敢多咬,看得一旁的侍从都连连摇头叹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一国之主,连吃了几日的腌制小黄瓜,能不瘦嘛。
于阗王把西域其他各位领袖想要退兵的意思转达了,乌孙王和龟兹王都知道军中粮草所剩不多,而且攻城器械均已被烧毁,就算再造,也不需要不短的时间,只怕等攻城器械造好,粮草也早都耗尽了。况且两人身在张嶷帐中,若不同意退兵,只怕难以活命,想来想去,也唯有退兵一途可以保身。
三人当着张嶷的面商议过后,乌孙王郑重道“张将军,事到如今,本王也不瞒你了,我们联合各国军力攻打玉门关,实是受了匈奴人的挑拨,他们势头大,我们若不同意,只怕有灭国的危险。等我们退了兵,他们多半要来寻麻烦,到时候希望贵国能够派遣军队来助我们驱逐匈奴人,如此,我等才能安心退兵。”
张嶷虽然不好替上面做主,但现在西域诸国有退兵的意思,那是再好不过,若拒绝了,他们全力攻城,自己这点人根本挡不住,于是说道“出兵的事我不好擅作主张,不过,我会上书禀明圣上,我想圣上英明,应该会答应的。匈奴人常常犯我边境,实是一个不小的隐患,若能合力将之拔除,对我们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