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若说谁敢公然闯进万佛寺内大闹一番,也只有一个笑我狂了。
在奔往藏经阁的路上,但凡有所阻碍,无一例外,都挨了他的拳脚。
有几个不识时务的和尚违抗命令,非要冲上来阻拦,结果被笑我狂三拳两脚,打得吐血不止,这才在心里暗骂自己冲动。
有几棵苍翠的古柏,无意长在了路中央,形婀娜多姿,不似一般的古柏那般直高大,而且又有了年岁,被万佛寺当成了瑰宝。在其周围,有用汉白玉围成一圈护栏来保护,大多僧人经过这里,就算心有邪念,也会自觉将邪念祛了,可见这几棵古柏在万佛寺的地位。
在笑我狂眼里,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挡路,一律拳脚伺候,管你是万佛寺还是皇宫内院。结果可想而知,这几棵备受呵护的古柏都遭到了笑我狂无的摧残。
万佛寺好歹也是一座千年古刹,就是这些看似普通的院墙,都是有年月积淀的。
院墙上面青苔遍布,沟壑纵横,纹理清晰,就如一方方小田地,大有鬼斧神工之效,非一般的凡尘工匠所能筑造。
然而笑我狂不管这些,人一过去,墙要么倒了,要么破了,要么倒在地上还破了,无一例外。
不止这些,笑我狂这一路过去,但凡挡路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那些僧人远远看着,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仇涯子虽然敢当众对万佛寺诸僧动手,那是料定了万佛寺的人不会还以重手。
笑我狂不同。他做事毫无顾忌,更不喜迟疑,说拆万佛寺,那就是真要拆万佛寺,如果不是银发及时将他招入进去,现在最外层那座供佛大多半已被他砸倒了。
净念跟在笑我狂后面,一路见墙倒屋塌,不住叹息。
云天行正坐在棋台旁,看银发下棋,忽听“咚”的一声大响,转头一看,院墙被砸开了一个大洞,一口黄铜大钟正旋转着向这里撞来。
云天行一下从石凳上蹦了起来,道“老前辈小心”
只听银发“嗯”了一声,起一动,人已晃到了前方。一掌推出,“嗡”的一声,那大钟便停住不前,但仍在银发掌心里打转。转了一会,方才停住,坠落到地。
云天行离得近,见银发只手将大钟接下,风轻云淡,看似毫不费力,不由暗暗佩服。转眼一望,只见一人从墙洞里跨着大步走了进来。
云天行眯眼看去,只见这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走起来大大咧咧,全无宗师风范,心道“他就是笑我狂吗与想象中的差了好多啊。”
笑我狂道“老不死的,你还真是个老不死的”
银发道“笑我狂,我要你进来,不是要你毁我寺院。这口龙纹大皇钟悬在明镜台上好好的,你拆它下来做什么”
笑我狂道“老子想拆什么便拆什么,想砸什么便砸什么,谁敢管老子,老子连他一起砸了老不死的,别以为云巅向你挑战过,老子就不敢动你快叫云巅出来,不然连你一起打了”
银发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笑我狂道“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