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府衙,孟珙看着陈天保递来的报告,沉默不语。
许同知沦为阶下囚,在被陈天保威胁说要将他杀死,将他许家连根拨起后不得不屈服,招供了。
“伊喇瑗非常有钱,自三峰山之战脱逃回来,他大肆侵吞财产,今年春节,就有数辆车辙很深的马车运东西进总管府,被城里许多人看在眼里,知道他有钱,当时他是总管,奈何不了他,待他没了官衔,许同知想趁他在得到朝廷封官前对他下手,得到伊喇瑗的财富,但没成功。”陈天保说道,惋惜地道“他真的很胆大,一有机会就会抓紧机会去动手,一旦成功,就能够迅速积蓄到财富。”
孟珙说道“这样的人,走的既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而是灰道,亦官亦盗,做过迎接大军进城的好事,也干了不少的坏事所以,对他的处置”
他问一旁侍立的孟之祥道“小七,对许同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正如陈天保所言兹事体大,看似一件简单的事情,影响却很大,因此陈天保点名让孟之祥这样的子弟兵参与,协助工作,孟之祥是彻底地站在孟珙这边的,普通将领则怕有异心,比如他们看不惯孟珙的处置方法,又或者对伊喇瑗的钱感兴趣
孟珙动问是考究孟之祥的见识水平,他想想后道“许同知新降我军,确有功劳,如果我们公开处死他,哪怕是明正典刑,传出去也会有人说我们忘恩负义,但他做出这样的坏事,关键是死了人,又不可不处罚,必须对伊喇瑗有个交代。”
“如何处置”孟珙追问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以秘密处死许同知,说其暴病而亡,择其家族中一人继任同知位置,不影响他许家的地位,四叔和天保叔看可好”孟之祥说道。
“不错,就这样办”孟珙一锤定音。
“对于伊喇瑗的财产”陈天保缓缓问道。
“你晓得,我答应过保其身家性命与财产,说过的话要做到”孟珙毫不犹豫地道。
“好”陈天保继而说起另一件事道“这次许同知谋刺伊喇瑗,我们到处侦查,还发现了一些绿林好汉要找伊喇瑗寻仇,一来他们也听说了伊喇瑗家中的财富,二来在以前,伊喇瑗杀过不少他们的人,因此他们要报仇雪恨。”
没错,伊喇瑗做得金朝高官,杀害那些反抗金朝的汉人义士不是少数,可谓是双手沾满了汉人的鲜血。
如今他失了风,自然有人上门来报复。
“有些事情,开了个头,就得一直干下去了”孟珙无奈地道,他指示孟之祥道“你的营队担负起保卫伊喇瑗的任务来,确保他的身家性命与财产安全,不得有误”
“是”孟之祥道。
旁边的陈天保微微叹气,他对伊喇瑗的财富感兴趣,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忠顺军,忠顺军太穷了,以朝廷禁军之下的待遇干出了远超过朝廷禁军水平的功劳,大伙儿都是提着脑袋去打仗的,陈天保知道孟珙很内疚,觉得待遇上对不起兄弟们。
要是得到伊喇瑗的财富,则可以大大地缓解忠顺军的财政状况。
好,既然孟珙不愿对伊喇瑗的财富下手,那么交由绿林好汉来动手,抢了伊喇瑗的财富后,忠顺军再夺回来,性质就变了,没收贼赃是师出有名吧。
换作是其他将领来保护伊喇瑗,陈天保敢来先斩后奏,着那些将领放水,只要持一片公心,难道孟珙会责罚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