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庐州城西偏北二十里外。
正是元宵节过后,自年关涌起的节日红色以及爆竹声响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退着。
赵淙并未将苏潮送到庐州学宫的山门下,毕竟前者的军中营将身份实在是敏感,再者苏潮也是不想有着太多的麻烦,所以也是免了这一桩潜在的麻烦了。
破晓的时候,苏潮就是带了必备之物早早地出门,径直奔着庐州学宫的山门离去。
庐州学宫,作为庐州的最高学府,庐州境内的中上层官吏将近九成都是出自庐州学宫,由此可见这庐州学宫的超然地位。
当然因为都是各个世家大族培养子弟的地方,就是不可避免的多出来一些派系之争。
自庐州城的西城门出来,约莫是走了一个半时辰,苏潮就是见到了那远处的山峦上有着一排群建筑沿着山峦的起伏地势铺展开,山脊以上有着薄薄的雾霭笼罩着,让苏潮见到这庐州学宫颇有一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朦胧感。
“这就是庐州学宫么……果然是气度不凡!”
苏潮迎面是一道宽达十丈的青石板道路,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磨洗,有着深青色的岁月沉淀。
这条青石板大道一直延伸到山中,苏潮循着大道看过去,看到的果然是一道壮阔无比的道场山门,是一座牌楼,上面写着“庐州学宫”四个篆体大字,笔迹矫若惊龙、铁画银钩。
“兄台,兄台……等等我!”
就是苏潮准备迈进庐州学宫的山门时候,一道身影就是从苏潮的身后急促的跑过来,拍住了苏潮的肩膀叫住道。
苏潮回过头,来者并不认识,约莫年岁是二十上下,体态十分臃肿,看上去也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物,生的是皮肤白皙有光泽,苏潮疑惑着问道:“你是?”
“忘记做自我介绍了……”这小胖子重重的喘息了两声,就是对着苏潮拱手作揖道:“在下淮南人士佰什一,也是这庐州学宫之内的士子,看着兄台甚是面生,难道是今年才入学宫的士子新人?”
“嗯,我的确是才入庐州学宫的。”苏潮点了点头。
“难怪如此面生……”这佰什一见到了苏潮点头应下之后,当即心中就是有了主意,对着苏潮笑着道:“嘿嘿,不知兄台是哪一家的子弟?”
见到这小胖子一副颇为自来熟的模样,苏潮也是边走边回道:“也是这庐州府之下的庐江县府,苏氏。”
“苏氏……”小胖子皱起来了眉头,似乎是绞尽了脑汁也是没有想到这庐江苏氏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派,当即是笑着耸了耸肩说道:“庐江我倒是知道,不过我只知晓庐江的周氏、王氏和何氏,却是没有听到过一个苏氏,不知晓……”
苏潮见状,果然未至庐州学宫内,这遇见了这门户之见,故而苏潮也是稍稍冷着语气回道:“那周王何三家皆是上品门第,而苏氏只是中品门第。”
“中品门第?”佰什一皱起来了眉头,看着苏潮细细打量了一番,实在是不理解这中品门第是如何进的庐州学宫,难道也像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