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潮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应该只是宗家关系,不过你还没有细说为何你会一眼认出来天鹰王?”
“这就是说来话长了,还是和我爹有关……”佰什一润了润喉咙,打算说起来长篇大论的模样。
苏潮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是长话短说吧!”
佰什一泄了一口气,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兔子肉,才是道:“长话短说就是当年我爹行商的时候,又一次路过庐州和滁州交界的边际,半夜里在荒山野岭遇到了有一人请求随着商队通行,我爹见他是一个书生模样,衣衫褴褛的,看起来像是一个在山中迷路的读书人,心慈之下就是将他收留在了商队之中。”
苏潮顿时暴汗:“这和那天鹰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书生就是天鹰王?”
“这当然不是!”佰什一回道:“那夜在山野之中自是看不清楚,后来到了庐州定远县府城中客栈的时候,我爹白日里见到了那书生的真切面容之后,先是不动神色,随后通知了定远衙门的捕头过来了,因为这书生正是庐州通缉榜上悬赏金排名九十八位的索命书生。”
“当时我爹不过是商队一个领队,正是拿了这索命书生的悬赏金两千两纹银,这才是独立了门户一路发家成了现如今的淮商巨贾!”
“我爹常说,那索命书生是佰家的恩人,只不过那索命书生手中的命案是在太多,判了秋后问斩,事后还是我爹为其收尸的,算是报了他给予佰家的发家之恩啊……”
说到这里,佰什一叹了一声,又是说道:“不过打这以后,我爹就是要我认清楚庐州通缉榜上的人物画像,死死地记在脑子里。”
“刚才我一眼就是认出来了天鹰王,毕竟他的那鹰钩鼻实在是和常人迥异了一些,嘿嘿……其实我刚才在天鹰王的身边,也有着这天鹰王在庐州通缉榜的悬赏金可是百万两纹银的缘故!”
见到佰什一将前因后果说完,苏潮也是点了点头,这佰什一不愧是商贾之家出身,方才面对天鹰王那等杀人不眨眼的凶妖居然还能够想到悬赏金,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就是这般想着,背后一阵山中的凉风吹来,佰什一畏寒,当即是打了一个哆嗦,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道:“庐州学宫外的雾散开了!”
苏潮去看的时候,果然见那山间的郎朗清风徐徐吹散那方才如同锁链的迷雾,而聚拢在庐州上空的乌云也是被强烈的日光晒得逐渐消散……
“这……”看上去景象十分和煦,但苏潮却是觉得其中暗下的涌动十分激烈,当即是开了明眸去看。
这一看,果然是生了变故,整个庐州学宫皆是被蔚蓝色包裹着,就像是一处极大的泉眼,向着四周喷涌着大量的文道之气,正是这样方才是带动了山中的清风,撕开了雾霭桎梏,掰断了乌云枷锁……
“该进山门了!”
佰什一将手中最后一块兔肉吞咽下去,这才是极为不舍看了手中的一副兔子骨架一眼:“啧啧啧……这兔子是吃灵药长大的,肉质好,但这骨头也是极为不错,拿回去煲汤才算是不暴殄天物。”
说着,这佰什一居然是拿出来一块手帕将这剩下来的兔子骨头包裹起来,准备带回学宫内,作煲汤之用。
苏潮见到这一幕也是颇为无语,这佰什一说自己是什么淮商巨贾世家,但是这行事作风还真是……
就是当苏潮对佰什一这副行径嗤之以鼻的时候,面色却是忽然一滞。
一旁收拾好了的佰什一也是回过头看着苏潮,注意到了其面庞上的异色,问道:“怎么了?”
苏潮抬起头,看着佰什一,面色上也是露出来一丝颇为尴尬的无奈笑容……
“我似乎是明白了你为何要将那副兔骨头带回去煲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