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不明白。”赵煦令人给端王狠狠来了几下子,满怀愁苦问同母弟简王,“他当真是先帝子嗣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
哲宗敬爱的父亲赵顼也心怀疑虑,他目前还没这个儿子,以后也不打算再生此孽障,有赵煦一个尽够了,父子俩一起把身体养好便是。若天意当真不予,他与煦儿仍然早衰赵顼盯着天幕看了会儿,太祖一脉也并非无人。
在这段历史中,有一个导火索式的人物,张觉。他身为辽国守将,先是以平州降金,后来又寻思还是投靠大宋比较好,背叛金国归宋,金人怒而讨伐索要。大宋这边看金人气势汹汹,一开始想混过去,杀的是个容貌相似之人,后面顶不住,把张觉杀而赠之。
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很难概括大宋本朝的外交走向,其转进如风颇得祖辈真传。和辽国的澶渊之盟吧,咱不在乎,约定就是用来打破的;兄弟之国没了,很多人虽然看咱们不爽到底来投奔了,金国不问,我自己说,一点也不瞒着,金国一问,我哆嗦,把人痛快交出去。
这么一搞很多人就挺寒心,另一个辽将郭药师就说了“金人欲觉即与,若求药师,亦将与之乎。”
内部闹心的结果是敌人舒坦,大约完颜家也没想到赵宋这么不经吓,外交施压一点就憋不住把人交出来,再加上之前兵败如山倒,大宋的真实实力能强到哪去就算没有叛将张觉,也能从它在外交或其他方面的屡屡低头而窥见其软弱。
刘彻淡淡“郭药师将叛。”
随侍车驾的金日磾目不斜视,心中却讽宋朝皇帝软弱。刚骨这样的东西与生俱来,有些天子终生为他人塑骨,有些人的脊梁却本就直不起,接收辽国降将便接收,得了兵与地自然要做好被金人问责的准备,宋徽宗和其臣子却好似根本不思虑后事。
走一步算千步的终究少数,但为当下发生之事考虑,居然也做不到。
如今张觉这样轻易地便被杀被交出,对其他投降宋朝的辽人与被收回州府仅剩的一些人来说,无异于宋廷在释放“你们皆可抛弃”的信号,而金国正磨着屠刀。
若金兵入侵,这些来自辽国的降将和边地之人该如何,他们还未培养起对宋的认同感便再面战事,但张觉之死近在眼前,谁还愿为大宋洒出热血
曾经的匈奴王子、未来的托孤重臣笑了笑,依旧恭谨地牵着马。
于是宣和七年,金太宗以宋收留张觉为由攻宋。兵分两路,西路的完颜宗翰自大同南下,金人逼近太原,童贯听了就想跑,被太原知府张孝纯拦住“河东既失,河北岂可保耶愿少留,共图报国。”
更何况太原城有地理优势,城内之人熟悉战斗,就算金兵也未必不能抵挡,但童贯没听,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不知该感叹大宋是幸还是不幸,纵然上层畏惧,君臣惶恐,仍有悍不畏死的军民。太原跑了一个领兵的大太监,但太原的士兵与百姓还在。知府张孝纯与守将王禀抱着决然之心与金兵对峙,金人用尽办法,竟不能克。
但没办法,大局面救不了。
大宋在河东原本有兵,是宣抚司招燕、云之民置之内地,但内地常年歧视北地降人,汉儿军吃不饱还总挨骂,时间长了就很悲愤,面对金军选择了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