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发走松果,认为这个姑娘跟凯瑟琳待久了之后也变得莽撞,想到什么做什么,又或许她只是等不及,想要早点看看他的反应。无论如何,弗拉基格都没什么心情认真思考她的建议,这个乐天派看到希望后又认为可以大胆探索其他道路,但他并不想主动去做什么了。
凯瑟琳的表现确实很出色,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但弗拉基格还是不想主动做什么,他选择在凯瑟琳做出什么之后才调整自己,做出相应的改变。
想到这里,他突然回忆起他们久别重逢后凯瑟琳的反应。作为一个离开前还对他抱有好感的人类来说,凯瑟琳的反应太奇怪了,眼睛里没有往常的喜爱,一丁点都没有。弗拉基格试图找点借口,比如说她很累,过长的工作时间门让她疲倦,植物中携带的毒性也让她不适,但是这些借口不够好。
弗拉基格叹了口气。
好吧,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望一个单身到现在的冰精灵懂得如何讨姑娘欢心还是太难了,也明白这点浅薄的喜爱不会维持太长时间门但是感情总是很好用的,他见过很多被感情蒙蔽双眼的家伙。他的族人,又或者年轻时遇到的陌生人,他们总是会因为冲动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弗拉基格希望凯瑟琳也不计后果地为他做一些事情,但她比其他人要清醒,不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活了这么久。
并且没有变着法子探索死亡的多种方式。
弗拉基格咯吱咯吱地嚼着冰块,觉得松果说得对,他需要换一种应对方式。这种方式必须有效且牢牢将凯瑟琳绑在他的战车上,无论这个联盟,或者说合作,出于什么理由达成,凯瑟琳的立场又是什么,她必须跟他站在一起。
寒冬君主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他算不上一个出色的追求者,只有那张凌冽的脸庞值得一看,但如果他想要寻求一个合作者,那他自问还是有点把握的。
凯瑟琳拿着一把匕首挖土。
这把匕首来自一位战士的赠与。那位冰精灵说它在一场打斗中被砍掉一截,就算是回炉重造也不可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了,但剩下的断刃还能发挥点作用,比如说充当凯瑟琳挖土的小铲子。于是把它送给了她。
松果看上去不太赞同,不过她也没有让凯瑟琳拒绝这个礼物。
“这个太锋利了。”她说。
凯瑟琳将一根发丝放在刀刃上,还没等吹气,它就断开,晃晃悠悠地飘落下去。
确实很锋利,松果应该是在担心她会被割伤。她自己也有点担心,这可不是家里需要用点力气才能切断蔬菜的菜刀能比的。
“找块石头把它磨钝”她试探性地问道。
“在你被割伤前我不会考虑这个。”松果顿了顿,弯下腰就纠正了一下她拿匕首的姿势。
“哦。”凯瑟琳看向那位高大的战士,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殿下。”对方露出一个不怎么熟练的微笑,看得出来他很想表现出自己的善意,但那个笑容狰狞地像是威胁,“我听说您需要工具,希望这个能帮到您。”
其他冰精灵也看过来,跟她问好。
凯瑟琳不太习惯他们的热情,躲到松果身后用她做挡箭牌,然后默默地走到角落准备种早就想种下去的根茎,把那块有些软,表皮也有点皱的根茎埋进了土里,浇了点水。
我希望它有很多淀粉,还很大。凯瑟琳盯着那块颜色比旁边深的土壤,企图通过强烈的诉求来改变这个块茎的未来发展方向。她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植物究竟是如何在她的魔力下变化的,因此也无法每次都随心所欲地用这招,只能碰碰运气,期望植物在魔力的包裹下发生点符合她心意的变化。
这次她的直觉没有发挥作用,凯瑟琳没得到任何信息,所以她才这块块茎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它可能就只是平平无奇的土豆红薯之类的东西,要是雌雄异株,那它在接受改造之前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可能。
凯瑟琳回忆了一下将那位灌木改造成藤蔓的感受,遗憾地发现因为过去了几个月,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当时是如何调动魔力的了。
事实上她最近也没用过多少魔法,这些提案全都在制造骨粉,站在堆积好的冰块上熬煮坏脾气,而休息时间门则是去拔草抓虫。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魔法,而当来工作的冰精灵发现杂草的生命力也异常旺盛时,他们强烈要求凯瑟琳不要在温室使用魔法,想要做实验可以去实验室,总之不要用一个哪怕是小小的魔法。
凯瑟琳毕竟谁会想要一个敌我不分的奶妈呢
凯瑟琳尤其在敌方的buff比我方要更牛一些的时候,奶妈就更不受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