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法袍也不错,若我没看错。你那腰间镶嵌的灵玉,是定魂珠诶袖口的银丝刺绣,是鲛人丝哇哦,领口的绣纹,让我看看,让我仔细看看”
墟辰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间,已然站起身,闪到了枢珩身边,半跪在他的身前,瞪大眼珠细看对方领口的绣纹。
枢珩面带微笑,转头看向墟辰“墟辰。”
轻轻二字,滔天灵压便已向着墟辰覆压而下,将人硬生生地从半跪变成了全跪。
墟辰梗着脖子,红着脸激动道“这上面的阵法这阵法是上古天书中所记载的御灵阵这法袍,这法袍是从何得来这九州之中,竟然还有大能绘此阵法”
枢珩看向周围竖起的隔音阵,无奈摇头,这墟辰闹归闹,还好脑子还在。
“你不是前几日刚去那里探过”
“玉林谷”
枢珩温声道“法袍神兵,皆是玉林谷所赠。”
墟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揪着自己的袖口,咬牙切齿道“我进不去玉林谷,但是你这身袍子上的阵法,借我抄录谢晏礼,你不答应,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枢珩整理了一下领口,道“你若能拓印下来,随你。”
高深阵法,并非想复刻便能复刻。
若是修为道法不够,细看一眼,便会头晕目眩,更别说剖析其中玄奥。
琉璃仙子会把这身衣服赐予他,让他穿出玉林谷。
便不会在意上面的阵法符纹能否被人学去。
思至此,枢珩长袖一挥,破了隔音阵,顺手又将墟辰送回了座上。
“墟辰道君还是少吃些酒吧,醉话太多。”
墟辰冷哼一声,刚想再次举杯,身形一顿,又将酒盏狠狠放下,拎起葡萄吃了起来。
席间别人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心思去听了。
满脑子都是那法袍上的阵法符纹,心中一遍遍催促着宴席赶紧结束。
没过多久,前任沧州之主登上云台,递交帝印,钟鼓齐鸣,仙乐响彻。
在帝印融入枢珩身体之时,一道道天光落下,冰雪瞬间消融。
仙人凡人,齐声祝贺,山呼枢珩帝君。
先州主躬身一拜,朗声道“生机回相,帝印方成。”
谢晏礼手持烛煌剑,身影翩然,飞入云间。一道道灵力随着剑身挥动而出,化作灵云,降下灵雨,回馈苍生。
九十九道剑意,霞光漫天。
细雨之中,白衣仙者踏风而行,重新迈入云台。
眉心丹顶红印,随着那震彻天地的钟声散去,化作一团火焰,正是帝君之印。
墟辰捏着葡萄粒,看着那满脸和煦笑容的帝君,微微一叹。
一个月前,谢晏礼莫名失踪三日,归来第二天,枢珩宫就传出仙尊嫡传弟子陨落的消息。
那可是谢晏礼一手带大的徒弟,竟然说死就死了。
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
枢珩一个字没说。
一个月后,他还能面带微笑地参加贺君宴。
要说此人,当真是心硬如铁,无情至极。
金乌落地,夜幕降临,大雪再次洒落人间。
这持续了一整天的贺君宴终于落下帷幕,仙人御器而归,凡人徒步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