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京城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
沈贵妃是南方生人,某日突然极想吃南方柏州城产的贡橘。
那柏州城橘子每个约有半个巴掌大小,皮不仅薄还有清香,果肉清甜可口,果粒分明。
柏州城那可是比奉贤城离京城远了一倍不止,快马加鞭的话跑死好几匹马也要走上许多天。
贵妃想吃这本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沈贵妃可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别说区区贡橘,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贵妃想要,那也得差人想办法去摘下来哄贵妃开心。
皇帝即刻下令快马加鞭从柏州城送来,路程几乎跨越了整个大周南北。谁知运送贡橘的队伍刚巧遇上了大雪封道寸步难行,据说整个车队都陷到雪里了。
原本四日后就可到达,硬生生拖到了十日,送来的贡橘个个都冻烂了,无法送到贵人眼前。
此事令皇帝震怒。
“都是干什么吃的不过送个东西罢了,朕要你们何用”
底下的官员除了极个别面露不忿外,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坐在龙椅上的晏玄钰话还没说完,先因为情绪过激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旁边的李忠贤连忙道“陛下,您莫要动怒,要保重龙体啊。”
晏玄钰因为咳嗽的厉害,苍白的脸上涌上不正常的薄红,却仍然怒道“朕如何能不动怒连如今贵妃想吃柏州城贡橘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他们的脑袋”
“陛下”人群中有个官员出声。
“陛下,如今正是大雪之时,车队走的道路都被封死,实在是怪不得他们啊。”这官员跪地道。
“怎么会没有路我泱泱大周竟连一条能送来贡橘的南北官道都没有”晏玄钰猛地一拍龙椅。
“回禀陛下”先前出声的官员尴尬道,“确实没有。”
“没有便不能修出来一条么”
满朝无人出声。
晏玄钰冷眼看着一众官员。这群人就像由着他这个皇帝“闹”,他越不务正业,他们便越高兴。
待到一定时候,他们便好跳出来。
晏玄钰就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他不介意帮他们的大业“加加速”。
皇帝在朝堂上勃然大怒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开。
同时传开的还有皇帝的旨意,要在开春后开始修南北官道。
到时候要大规模征民夫来修建官道,不知道要累死多少人。
风声放了出去,京城已经有文人开始暗地里作诗,还有文人开诗会,渐渐的诗文风向变成暗讽皇帝此举视百姓性命如草芥,只顾贪图享乐。
已经成为文人雅士聚集地的戏楼里张贴了几首当下最受欢迎的几首暗讽诗,举行了个“投票”活动,戏楼将用排行第一名的诗文改编成戏后上映。
现在的人还没有太多版权意识也是因为还没出现过后世恶心的盗版事件,总之榜上有名的文人都高兴极了,呼朋唤友地给自己的诗文投票,戏楼的名声也在他们谈论中越发大了起来,文人们都说说戏楼老板不畏权贵,是难得有见识的商人。
一时间,戏楼每日人满为患,那位戏楼的当家花旦更有人人千金一掷只为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