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发言,陈某白揉耶头的手都顿了下,他不动,于是耶自己主动蹭他。耶宝一动,他也跟着一动,终于反应过来,小心谨慎问“你讨厌他”
白月光哥依旧笑“我恨他。”
哦豁。
确认了,之前不是自己幻听,这位白月光哥对前财神的态度好像确实不太妙。
杨舒说“他给你说过我和他的事吗”
提取到关键词,嗅到了那么一丝八卦的味道,耳朵高高竖起,陈某白迅速摇头“没有。”
还在努力往他怀里拱的耶宝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竖起两个耳朵。
杨舒猜也是“他怎么敢跟你说这些。”
他说“我能变成这样都是托他的福。”
陈某白终于第一次知道,原来设定为病弱的白月光哥在很久之前实际上还是身体健康的正常人。
在很久之前,久到刚成年那会儿,他还是霍川的朋友,和张文轩一样都是发小。
刚成年那年暑假,他们这一群人一起去南边海边,考了游艇驾驶证,一整个暑假都留在这里,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出海。
原本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打算离开的前一天,霍川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依旧想出海,去深海海域潜水。张文轩那一群人前天晚上喝酒喝到烂醉,于是霍川找他一起去。
身体状况不行就不该出海,他劝过,但霍川说没事。
他陪着去了。
然后就出事了。海里暗涌翻滚,霍川出现状况,现场只有他,于是他去救了。
霍川确实和之前说的一样没事,有事的是他。在拖着人上船后,昏过去前,他唯一还记得的是水压和冰冷海水混合着带来的窒息感和撞上礁石的钝痛。
再醒来是在医院,霍川昏迷醒来,身体无损,一切正常。他被告知他的身体机能大幅下降,不能再进行激烈运动。
后续再经过几次治疗,医生确切地告诉他,需要一定体力的事他都很难再做。
被救的人平安无事,救人的人成了这副样子。
他喜欢的运动,弹钢琴以至于一些正常的日常活动都不能再进行,所有的一切都从这里改变。
没有接受任何道歉感谢和赔礼,办签证,转校,出国,他直接离开了这里,去了见不到这些烦心的人和事的地方,不再给任何道歉的机会。
霍川愧疚,这么多年来几次三番找他,找得频繁,莫名其妙被传出了那些可笑的谣言。
从他这里得不到好脸色,十多年来也没得到原谅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听别人说,霍川身边多了一个和他有几分像的人。
一个可能是偶然,但接连几个,那就必然不是巧合。
从他这里得不到原谅,那么丁点的愧疚心得不到疏解,所以这个人试图从其他人那得到找补,送钱送礼物,以为那些人收了那些歉礼就有所弥补。
一个比那些谣言还
要可笑的行为。他不解释那些谣言,也不制止这个行为,觉得让人一直留在这种愧疚感得到疏解的虚幻里,跟他一起留在那个暑假的深海里一辈子再好不过。
结果在前段时间他得知,霍川想从过去里走出,打算和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回来了。
一个陈述起来很平淡但全是惊涛骇浪的事,顺带还猝不及防知道了替身的原委,陈白睁着一双眼睛听着,手上不自觉抓了两粒冻干。
见过太多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已经猜到了,他会说什么,杨舒说“确实是我自己同意去的,也确实我自己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