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喊住他“那林望现在在哪”
“分局关着呢,昨晚是拳击俱乐部老板报的警。”陆嘉泽神色正经了些,“夏仰,阿宵要是真想告,他是一定会进去的。监控就在那摆着,他二话不说给人一棍子,这不找牢饭吃嘛”
夏仰低眸,焉了吧唧地说“我知道了。”
陆嘉泽迟疑了片刻“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看那小子先跟你提前说一下,阿宵还手算自卫。”
他没说的是得亏前面已经有两个拳手陪段宵练过,不然林望那脸还得更糟糕。
夏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却又不太明白,特地跟她解释这个干什么。
段宵那间病房在走廊尽头,安静得很。早晨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伴随着医院的早餐香气。
夏仰敲了敲门,推开,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里头。
段宵拿着本书靠在床头,冷淡地瞥过来一眼。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脸上有两处淤伤,脑袋上还绑着白色绷带,难得有几分脆弱感。
“陆嘉泽说你没吃饭,我给你带了早饭。”
她神色如常,看了眼他那智能化的病床,摁下升降的小桌板,将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摆上去。
段宵嫌弃地看着桌上那点东西“你就这样探望病人”
“你算病人吗”夏仰不想跟他计较,一只手有点费力地掰开勺子包装,“我问过医生了,你这是轻微脑震荡,只需要静养,躺一礼拜就好了。”
“躺一礼拜就好”他眼皮轻抬,“你知道我一天赚多少吗谁来赔偿我的损失”
夏仰视线平淡地落在他唇角的青紫伤口那“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替他赔钱”
“跟他分了。”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段宵冷冷道“我是说朋友也别做,别再和他联系。”
“我和谁做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夏仰蹙眉,“我说过我们结束了,根本不关林望的事,你硬把他扯进来干什么”
“是我去找的他”
“他可能对你有点误会。”她想起昨晚林望的那些话,又有些讽刺地笑了下,“也不算误会。总之我钱都还给你了,我没理由再对你言
听计从。”
段宵睨着她,哂笑“你来求人就是这个态度”
“他是替我抱不平才来找你的。我确实对不起他。他今天过生日,人却进了看守所。”她拿出手机,“你实在不满意,我把他删了行吗”
她这边在删人。
段宵也没闲着,直接抢过她手上拎着的精品袋子。
他语气里又隐隐带着怒气“连他今天过生日都清楚,还买了礼物。”
礼物是来医院的路上顺手买的,是个香薰蜡烛。包装得挺漂亮,此刻却被他撕得破烂。
夏仰气得上前抢“还给我。”
她扑过来,腰身压低。
段宵顺势拽住她手臂,往自己身前扯,像个没吃到糖就耍无赖的小孩,凶巴巴地质问道“你送过我什么礼物等价交换的球鞋,还是有来有往的领带”
主动给过他的礼物,都是为了偿还一些人情。
她从一开始就和他算得清清楚楚,他连她一个普通学弟的待遇都不如。
夏仰被他扯得半跪在床沿上,又怕弄倒小桌板上的粥,动作幅度始终不大“别装了,你闹够了吧”
她穿了件羽绒服,半扎发下的几缕碎发缠着纤细的脖颈,白皙肌肤上还有他几天前留下的印子。
段宵看着,眼睫有些心虚地颤了下。
却还是没松开手,始终捏着她那只香薰蜡烛不还回去。
“他打得我很痛。”他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往后移到她腰上,半揽着她。脸往她胸口埋,重复道,“夏仰,你别跟我吵,我头很痛。”
因为这个弯腰靠住她的姿势,夏仰看见他后脑勺那有一处贴了白纱布。
比起头上那一圈不痛不痒的白色绷带,这里能看出是特意处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