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客气了,这场晚宴的每位女士都是大美女,而且都很有韵味。”
“各花入各眼。”钟及巍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示意她伸手,“刚才看拍卖这样藏品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想必很喜欢。”
落在自己手心的是枚金色戒指,一圈雏菊花纹绕在指环边缘,小巧精致。
这里的拍卖样品都是受邀嘉宾自己的捐献,这枚戒指材料并不昂贵,但创造者是已经离世的一家高奢品牌设计师。
不少有钱人都会特地收集他的工艺品。
这枚戒指是他纯手工的作品,其中不乏一段浪漫故事,全世界也就这一枚。
“听说是设计师的灵感出自他等了27年,才等到见一面的那位初恋情人。”
钟及巍说完,让她戴上看看。
“我不能收这个,我只是因为好奇才多看了几眼。”夏仰想把戒指推回去,“我不喜欢戴首饰,况且您送我戒指也太不合适了。”
钟及巍淡淡一笑“确实,我作为追求者的话,是不是年龄太大了”
夏仰一时愣住“啊”
“夏仰你很可爱,率真也温良。”钟及巍笑着看她,“我对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没接触过几个,不知道怎么才能讨小女生欢心。也很怕贸然表达心意后被拒绝,你我会生分。现在你能告诉我,会生分吗”
他温儒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有着年龄带给他的波涛不惊和从容,又有着恰到好处的绅士。
夏仰没料到一向敬重的人会对她说出这番话。
她指腹摩挲了下戒指,诚恳道“我尽量做到不生分,毕竟您和我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钟及巍听明白了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并没表露出不悦,反倒耐心问她“夏仰,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上一次被问这个问题还是在刚上大学的时候。
17、8岁,少女的憧憬太多了。寝室聊天常聊的也就这些话题,她记得当时回答的和中学时候的答案一样。
要宽仁温润的,她喜欢脾气平稳的异性。
其实钟及巍除了年纪比她大一点,性格倒和她的理想型相差无几。
可也就是这一刻,夏仰才发现原来不是看自己设定的条件来选人。
而是那个人出现后,标准也就不知不觉地跟着变了。
“很难回答吗”见她迟迟不语,钟及巍脑子里闪过她那前男友,“如果是你前任那种那我的确和他完全不同。”
即使是回到段宵这个年纪,钟及巍也并没有他那份张扬。
人外有人,不是谁都含着金汤匙出生。没有耀眼家境和过人能力,就很难有意气风发的资本。
猝
不及防听他提起前男友,夏仰咬咬唇,把戒指递还过去“喜欢不分类型,在我这里可能只分人吧。这个太贵重了,谢谢您。”
“留着玩吧。”钟及巍无奈一笑,端起侍应经过时托着的酒杯,和她的酒杯相碰,“买都买下来了,你难道要我戴吗”
送女孩的东西又收回来,不是他的作风。
夏仰捏着那枚戒指,迟疑不决,注意力又被一行浩浩荡荡经过大厅的人吸引。
这家酒店上层有本市最出名夜景花园露台和星级料理,来这谈生意的人不少。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碰上段宵。
他那群人里好几个都是她见过的京州世家太子党,门外又停着政府官员的专用车。
夏仰呆滞地看着那一处,段宵穿着一身高阶黑西装,额前碎发往后梳,露出英气逼人的一张脸。
年少时的狂妄和盛气凌人套上了成熟修养的假面,比起从前的浑不吝收敛不少。
大堂经理带着一排穿正装的侍应生风风火火地过来接待。
段宵往电梯那走,看着是东道主招待客人的地位。
边上几个中年人在聊天,他突然转过头往还热闹着的酒店偏厅看了过来。
他本来就在人群前面领着头,停顿不到两秒。
只是那道冒着寒意和压迫感的视线侵袭而下,直指向了愣在原地的夏仰。
偏厅不少人都看着他们这一伙人走远,不免闲聊起来。
“那位就是段家的前两年他跟着段姒出来见人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不一样,人中龙凤的料。”
“好长时间没见到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长得这么好,别说你一眼认出来了,我远远地看着轮廓就觉得脸熟”